第一卷 第四章 指引这样的我

msp;每个人都面面相觑,用手肘互相戳别人。还状似在用眼神示意,要找人尽快向少年解释状况。

  「……诚司,抱歉。」金发男终于低头说道。他那副变得懦弱的样子,圆圆胖胖的身躯看起来宛如小了一圈。「就是,那个……呐。请原谅我。」

  不过草平只注意到了他话中的一点。他刚才说了诚司吗?他曾经听过这个名字。

  少年长吁了一口气。

  「我在这里饶了你们,结果还是会重蹈覆辙吧。」

  刺青男跟金发男雨人都拼命甩头。「我们不会再犯了。真的。请相信我们!」

  「不好说呢。」名叫诚司的少年话声十分冷淡。

  三人随即在草平身边开始交谈,此时草平却注意到站在诚司后头的人影。

  他的鼻子还滴答滴答地流着血,起身时脚步踉跄。他是方才被人骑在身上痛殴,约莫国中生年纪的少年。他丝毫不在意身上穿的T恤已然破烂不堪,充血的双眼东张西望着。

  草平看见那双眼,不知怎地就是觉得他的状态很不寻常。当那名少年的双眼捕捉到诚司之时,他用跌跌撞撞的不稳步伐走近诚司,挥动手臂,然后——

  「——危——」

  连「险」这个字都还来不及出口。草平就反射性地飞奔出去。看见距离颇近的诚司回首的脸庞。果然就是本人啊,草平暗想。不过他会什么会在这里呢?脑袋瞬间开始高速运转,然而下一秒便眼冒金星。

  受到铿!的一下冲击,草平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当场倒下。他感到附近的人群开始鼓噪,但那听上去却像是从相隔一段距离的电视机里头传出的声音。我被揍了,但也才不过一下,应该没什么大不了——草平却站不起来。不知怎地身体完全使不上力,尽管脑袋对手臂和双脚持续发出指示叫它们用力,却完全不听使唤。简直像全身都是泥屑做的。

  「你没事吧?」

  草平向后仰倒的视野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影这么说着。没事吧?怎么可能没事啊。草平的视野朦胧,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了。

  「抱歉把你给卷进来了。」那个人影再次说道。

  已经完全无所谓了。草平暗想。这阵子老是被卷进事件里。

  自己究竟是不是昏过去了,草平其实搞不太清楚。只是等到意识跟视野正好合而为一,整个人爬起来的时候,他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在室内了。

  「啊,醒了。」

  他看向声音的来源,是来自一名在他脚边坐着的年约国中生的男生。他的头发就像刺蜻那样一根根倒竖着。他的脸贴近直盯着草平瞧,留下了一句:「果然没肿得很严重。」接着便离去了。

  自己似乎是躺在靠窗的长椅上。草平把脚放在地板上,开始环顾周遭一圈。酒吧——这里应该是这类地方吧。虽然没去过那种地方,但在电影或广告上曾经见过。从黯淡的室内和灯光,还有空间的摆设,草平认为还是酒吧这个词汇最适合。更里面的地方摆放着五六张长桌,有好几个人坐在那边对话。将视线横向挪动后,草平看见沿着吧台大概放着十个左右的圆椅,中央的椅子上坐了一名少年。他正看着这边。

  「嗨。」

  名叫诚司的少年发声。灰色的头发下长着一副中性的样貌。乍看之下也可能会看成女孩子。细长的双眼,细致高挺的鼻子等,跟「美形」这个字眼很搭。他卷起了长袖衬衫的袖子,身穿窄管长裤正翘着二郎腿。尽管是一副轻便打扮,但草平莫名地觉得他看起来犹如是名模特儿。

  「真是场灾难呢。」他望着草平的眼睛如是说:「我从里稻那里听说了。你才刚来到这里吧?刚才真是对不起了。他只是一时火气上来而已。」

  「呃……」草平发出低吟。虽说他确实是听见了少年所说的话,可是由于他才刚醒来,所以脑子还是花了好一段时间咀嚼他话中的含意。

  草平用手揉揉自己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脑袋,再次环顾了房里一圈。发现里稻就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坐在那里,安静到会让人以为那是放在那里的物品。

  「你被揍的地方还好吗?」

  草平猛然回神,把揉头的手移向了左侧脸颊。颊骨下方似能隐隐感受到热度,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你似乎之前就受伤了呢。因为看起来像是好了,所以就把绷带给拆了。」

  跟圣打架受伤时绑在手臂上的绷带已经消失了。不过那种事已经完全无所谓了。脑袋变得清楚以后,草平终于与少年对上视线。

  「……你是『clouds』的诚司,对吧?」

  舌头几乎是擅自动了起来。桌前的几个人通通缄口不语,房里陷入一片沉默。不过草平没有闲暇顾及他们。眼前的少年长得跟摇滚乐团「clouds」的主唱一模一样。以前晴香有让自己看过影片。草平忆起了上传到网路影片网站中的影像。

  当事人默默无言地凝视着草平,而后脸上终于浮现出相当轻微的笑意。

  「你知道『clouds』呢。」

  「你果然是诚司——啊,诚司先生……?」

  「用不着加『先生』两字。比起这个,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啊,草平——我叫嶋草平……」

  「草平。这样呀,我是诚司。我的确曾是『clouds』的主唱。这里也是这样叫我的。草平你也这样叫我就行了。」

  他陈述一切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反倒让草平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便不再过问。房间里已不再维持沉默,纵然有来到附近想静观事件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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