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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经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顺利过头了。这是错觉吗?
「……算了。」
「你变得圆滑了呢,呵呵。『月即是心,心即是月』……形容现在的你一点也没错。」
「你在说什么?」
「这是如来佛的话。意思是心情像满月一样,没有任何不平。原来如此,总帅实在可怕。她找上原本只能随便造事、白白牺牲的你这末期革命家,我还在怀疑能有什么用呢。如果她真能看透到这一地步,那真是可怕。」
「……」
的确,上一次心情如此舒坦,是什么时候呢?是因为革命成功了而觉得舒畅吗?不,今后更不能大意了。这里是实质上的起跑点,这样的气魄他还是有的。
那么……石动回顾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最先想起的是那位少年所说的话。
如果真正追求理想,如果真正相信人民的声音,根本不需要纹章或圣魔杯。
(……也许,一点也没错。)
是不安。
对,一定是因为不安。不安于究竟有没有人相信自己的理想;不安于自己是否为转轮中的老鼠,只能无力地在原地打转;不安于当自己慢慢老去时,投注一切的人生到底有没有意义。
当自己心里的不安,如同魔物般巨大化后,就变成了对于不平等、贫富差距以及政府的愤怒。虽然以结果来说,这个愤怒正是不断前进的最大原动力……即使是在这个边境地区,自己也帮忙赢取了自治独立,也和拥有同样意志的同志们在一起,这是何等满足之事。
为什么以红色作为号召?那位少年如此问道。
石动接触目前作为信条的思想,是在进入首都学院之后的事。可是那位少年却已经知道了这种思想。为什么会去学习那种无聊的东西?王族只需学习君主论就够了吧。可是那位少年连以前产生了多少悲剧都掌握了。因为真正理解,才会那么严厉地叱责着暴力的危险性。
和毒品一样。虽然这形容有点偏激,但恐怕是正确的。不须追溯到古文明,光是在崩坏之后,这座大陆上众多的暴君就足以证明了这一点。
从结果来看,在遗迹中那位少年所说的话,不过是拖延时间的说词罢了。也许就连他自己也这么想。可是他理解了事情的因果关系,也拥有让说词变得具有说服力的知识,甚至明白靠言语战斗的方法。也许……自己被那些话拯救了。
暴力,不管如何使用,都无法拯救人民。
「……白鸦,那个王子最后怎么样了?」
「打算把总统送到议会去,可是没能及时赶上,然后好像在议会大放厥词呢。」
「他说了什么?」
「据说,他说民主主义是狗屁,连我都被逗笑了。居然在那个殿堂上说这种话,真是了不起的家伙。」
白鸦像是亲眼看见然后回想起来一样,开始笑了起来。此时石动终于感觉到真正的愤怒。
「……真正的狗屁并非民主主义。」
「喔,那到底是什么?」
「是让那少年如此认为的人,也就是我们这些政治家。」
「也许吧。」
白鸦又笑了。
「那么,夜也深了,总有一天会再见面吧。告辞了。」
于是,白鸦化为一阵白银的旋风,烟消云散地消失了。
(……)
怪物,一群怪物。
石动独自叹息着。
少年是知道的。他知道民主主义为何物。也知道何谓文人统治、公民权和自由主义。
正因为生长于君主国家,正因为过着那么年轻就不得不懂得那些无聊知识的生活,才像叛逆一般对民主体制抱有憧憬吧。可是却遭到了背叛,遭到了我们这些大人的背叛。
到处都是魔物,到处都是怪物,不管是在城市外,还是城市里;不论是在政界议会的表或里。也许他居住的王室也是这样吧。
石动拿起葡萄酒杯,做出了宣言:
「……我可不一样,王子。我在此重申,我会跳脱不断重复的历史,站在更前端的地方。没错,只有此时此刻才存在的真正未来,而其他全都是过去了。当你最终成为国王,再次来访时……我将把这座国家建立成让你只能钦佩的模样!我本人,只是一块为此而存在的基石!」
7
几天后。
这里是格兰马赛纳尔帝国。此时帝都的军令本部正在开会。
「……由于以上情况,可以认为共和国现在正处于十分疲惫的状态。特别是失去了极东西伯利亚港的海军战力;目前他们正沿着科诺利特河,向着安提诺特地方移动……」
(……)
真无聊。
以军令本部长身分出席的第一皇女夏洛特,以平静的表情听着死板的报告。这些事根本用不着说出来,她一看就知道,一读就知道。只是在座的将领一致认为,这些情报是一切的起点……其实就算她缺席也无所谓的……哎哎,因为身为公主,就连打个哈欠都不行。
王子殿下这次好像就是去了那个共和国。虽说那个国家盛行戏剧、歌曲,可是却卷入了暴动,他的运气真差。而且跑到那么北边的地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