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王子,凡是看见一只时,请当作还有三十只……」
不对……等等?
难道说,王子刚才要我别把他出现在此的事情说出去……是为了这件事?王子是在刚才的话题之中,把这种事情当成了条件?
(……应该不可能吧……)
拜托,希望他别真的那么笨。凯恩只能一边冒汗一边挥挥手。
「够了,我知道了。人就在那里,你们赶快带走吧。」
「凯恩……你算计余……」
我可没有『算计』您。
咚咚咚咚!
「您被捕了,王子!」
「逮捕!逮捕!」
「等等,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啊!余只不过是有点饿,而且也想顺便帮忙你们减肥啊!!」
「「「可恶~~~!什么都可以说,居然说我们是可悲的母猪,真是太过分了!!」」」
「不,余不是那个意思啊!」
「好了殿下,柯诺利特河的水可是很冰冷的!!」
「请看看吧,殿下,我们连泳装都给您准备好了!」
「咦……这不是泳装啊……这是单蓆!!草蓆啊!!」
「喔呵呵呵呵!您这模样很好看呀,殿下,好了,接下来就到外面换上水泥制的靴子吧!!」
被裹上草蓆的马希洛,就这样被女侍们拾起后带走。
「救命啊~~~~~~~~~~~~~~~~~!凯恩!这是绑票!这是组织犯罪!宰相!你有听到吗?宰相~……!!」
碰!
门关上后,房间静得令人无言。
(……那个王子到底是有多想死啊……)
或者该说,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害怕那样的少年呢?不对,那就是他的可怕之处吧!至少现在,这个国家里的人都相信他。
相信他只是个笨蛋。
「…………」
凯恩开始感觉头痛了。
4
「喔……所以您才被侍从队丢进河里?」
所谓的牙齿打颤、而如土色,指的就是现在这样吗?
「欺凌……这是一种欺凌,就算以处罚、以教育性指导为名,这都是欺凌……!」
一个全身湿淋淋,看起来落魄无比的少年,正抱膝坐在火堆前,还像个石雕工般在敲打着脚上的水泥制长靴。没被丢进那条历史悠久的大河,而是被丢进后庭的泉水里,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帕莉艾尔十分丧气地说道:
「为什么王子您,一定要活得这么难堪呢……?」
「对啊,为什么呢——真是的……哈啾——!!」
叩!
「哇啊啊啊!余的脚!敲到脚了!」
那些真的用水泥填脚的女侍部队,说起来也和狂揍王子的自己没两样。
帕莉艾尔抱着膝盖蹲下,望着马希洛。小时候曾有个保护自己的男孩子,但那个人其实是……
「……」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所以帕莉艾尔决定把话说出来。
「王子。」
「干嘛?余现在很忙……」
「我从爱戴尔瓦斯大人那里听说了,我背后的伤……是王子造成的?」
「……」
他应该有听见吧,所以才默默地敲着水泥。
「那么王子应该也知道吧——既然知道我背上的伤痕,还有上头列印的纹章。」
「嗯。」
叩、叩~
「我得救了,那件事情我很感谢您。可是……」
她将纠结的情绪,连同吐气一起吞下。
「听说……我的国家也因为那样而毁灭了。」
「现在……应该是属于帝国领土了吧!」
「是的,因为那件事情所造成的混乱,我的国家立刻毫无抵抗能力地遭到帝国镇压,进而并吞了。既然如此……」
帕莉艾尔起身。
然后,她把长剑从剑鞘中抽出。
「……就算您再怎么懊悔,并且变得讨厌暴力!!对我或我的国家,都不算是任何赎罪!!」
她竭尽全力大喊,然后把剑尖抵在他的脖子上。但他却不感到惊讶,也不威到害怕。甚至连头都不拾起来。
「就算您再怎么想死……就算真的死了……!我的身边,还是曾经有许多人想活却不得不死的人……您这种寻死的态度,根本是在冒渎他们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