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入学就读。皮诺同样也在刚满六岁的时候进入了魔法学院的初等部就读。

  「在入学之后没多久,就实施了测试学生的魔法才能等级的『魔力泉源仪式』。我当时也接受了这项仪式的测试。由于梅尔佛特一族是以优秀的魔法师而闻名的,因此当时受到了众人的瞩目。我当时也认定自己的身上应该拥有非常了不起的才能。但是——」

  当时的他自信满满,也许还表现得十分高傲也说不定。鄙视着周遭的学生们,面对教师们的语气也很狂妄。深信着自己是天才,和你们这群平庸的凡人可不一样。

  然后,学院施行了魔力测试。

  困惑的教师们/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而不断反复重测的魔力测试/教师们的疑惑加深/不久后周围的学生们发出了不屑的嘲笑声响/不管测试了多少次结果都一样/过度膨胀的期待转变为沮丧/最后变成失望。

  当时的教师们脸上露出来的轻蔑神情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眼底,盘桓不去。就连现在,他都还能清楚听见学生们毫不留情的嘲笑声。

  「测试出来的结果很难看。我的数值在多达两百名以上的新生里是最低的。我天生就没有任何魔法才能。……现在想想,没有接受魔力借贷的我,没有魔法才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虽然身为贵族,但是祖父母和双亲都以「嫌麻烦」的理由而没有进入魔法学院就读。在祖父母之前的祖先们也都是如此。因此,在梅尔佛特一族中,皮诺是第一个接受魔力测试的人。

  「我当时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这件事比任何事都要让我觉得羞耻。我害怕着自己会为梅尔佛特家族的名声带来不好的影响,也为此感到悲伤。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谎话来。不过仔细想想,一旦学院发出了通知,我说的这些谎话应该马上就会暴露了吧。但当时的我却自以为自己成功地瞒过了所有人……」

  大概是猜不出皮诺究竟想要说些什么,恶魔少女的表情不禁暗了下来。

  「那个时候,学院里的老师来访,并且告诉我详细的情形了。所以我之前就已经知道关于皮诺的魔力的事了……」

  「但是即使如此……即使如此,妳还是选择相信了我说的话对吧?妳配合着我编造出来的谎言,并且说我是天才。」

  「就算不去学校也完全没问题的哦!因为不管怎么说,皮诺都是个天才呀!!」

  少女的这句话拯救了他。

  「所以我才会拼了命地练习魔法。因为法奈米娜都这么说了,所以我也涌起了一股自己真的能办到的感觉,并且拼了命地背诵魔法。然后,我终于学会了一个魔法。那是个如果是进入魔法学院学习元素回路架构的学生的话,只要练习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学会的初级风之术式。那是个只能产生和嘟起嘴吹气同等级的微风,甚至称不上是魔法的魔法——我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才学会了这种简单的魔法。但是法奈米娜却在我用这个魔法让花瓣在空中飘舞的时候,露出了像是在为自己的成就高兴般的笑容,并且拼命地称赞我,对我说好厉害呀、好棒呀。」

  她摸了他的头。抱紧了他。

  「妳的举动让我觉得好高兴好高兴……在那之后,为了听到法奈米娜的称赞,我一心一意地学习着魔法。对着自己不停地说我是天才,然后比其他人都要努力好几倍地学习魔法。」

  大量关读了关于魔法的书籍,甚至是到了让思考模式直接转换为魔术语言的境界。

  「我想,一定是因为有妳,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我。因为妳相信我,所以我才能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魔法师啊。」

  蓦地,一旁沉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的查兀拉静静地开口说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皮诺老弟,我本来还想说为啥你要这个执着于『努力』这件事咧,原来是因为有过这些过往哪。你以前并不是天才,甚至可以说连普通的凡人都不是,从前的你原来只是个落魄的魔法学院中辍生哪。」

  皮诺没有响应查兀拉,他只是慢慢地转过身。

  接着,他笔直地看向了法奈米娜。

  「吶,法奈米娜。妳对我而言是个无法替代的恩人哦。……所以就让我报恩嘛。让我把妳从危机里拯救出来嘛。」

  ——我绝对不会让妳被公司解雇的。

  在心里喃喃地宣誓着,皮诺迈出了步伐。脚步很沉重。断了的肋骨很痛。被贯穿了的肩膀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一样。想要就此倒下来的念头宛如毒药般在全身上下四处流窜着。

  但是即使如此,他依然挤出了全身的力气,正面迎向了魔王。

  「话都说完了?」

  彷佛是在守护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的幽娜,骷髅们站在外侧,将魔王团团包围在里面。

  (我可没那闲情逸致去理会小啰喽!我要直接瞄准幽娜!!)

  然而,现状却违背了他的意志,皮诺甚至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和那些小啰喽陷入了苦战。身体不听使唤,也无法跳起来越过骷髅们、更无法从缝隙处穿过去。结果到最后,皮诺也没能从骷髅群里突破重围,就这样被敌人封死了所有行动。

  「虽然本宫看起来很旁若无人,但本宫意外地可是个很会看脸色的女人吶。连本宫都能看出汝和那个女孩的心里有着彼此吶。不过,本宫很不喜欢吶。汝可是本宫的玩物吶?本宫的玩物就只需要想着本宫就好……所以,本宫命汝杀了那个女孩。」

  被骷髅们压制着手脚行动的皮诺怒视着幽娜。

  「谁会听从妳的命令啊!」

  「唔嗯,本宫就猜到汝会这么说了。」

  一边摇晃着一头蓝黑色头发,一边弯下腰来的幽娜温柔地抚摸着皮诺的脸颊。

  「那么就来玩个游戏吧,人类。天秤的一端是『理性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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