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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正准备把巧克力蛋糕放入口中。
被文森招手呼唤,她交互看向眼前的蛋糕以及文森几次。她心中应该是很纠结吧?不过这看在旁人眼中,是个让人莞尔一笑的光景。
身旁的蕾贝卡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之后,她才苦着一张脸跳下椅子。
安琪拉微鼓着腮帮子走来,文森指着喝完红茶的茶杯。
「来,把这个弄坏。稍微弄坏就好喔。」
听他这么说,少女一脸轻而易举似的点头。
漆黑的双眸直盯着白色茶杯看。
花费的时间或许不到一秒。
茶杯发出短而尖锐的声音裂成两半。
安琪拉没有碰到茶杯,就只是注视而已。她没做出任何动作,连话也没说一句。
「来,这次修好它。」
经文森催促,安琪拉再次望向裂成两半,躺在桌上的茶杯。
那景象就像把影片倒带一样不可思议。
明明无人触碰,破掉的茶杯却自然地立起来,裂开的部分拼在一起。眨眼间,龟裂仿佛没存在过般,从茶杯表面消失。
一瞬之间坏掉的东西,又再下一刹那恢复原状。
缘凝视茶杯,思考着该说什么。
完成工作的安琪拉,以跟过来时相反的轻盈脚步走回座位。
文森沉默不语,好似在等待缘反应过来。
这并没有花费太久,以时间来说大概十秒不到。
「我可以把这看作是一种超能力吗?」
他讲出来的话,并没什么太大意义。
对缘的问题,文森先以「不知道」作为开场白,接着说道:
「她第一次让我看到这个力量,是在四岁或五岁的时候。」
那一天,一名男子入侵文森的教堂。
这位因其品行恶劣而遭邻居疏远的男子,似乎从以前就盯上安琪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男子入侵教堂。教堂是神的家,为随时能接受迷途的羔羊,并没有上电子锁,只要破坏小锁头便能轻易入侵。
那时刚好醒来的文森发现后门的锁被破坏,急急忙忙地冲到孩子们的房间。当时包括安琪拉,有六个孩子接受教会的照顾。教堂中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有什么被偷,只要孩子们安然无恙,那就没有大碍。
一边向神祈祷,一边冲到房间的文森看到的,是男子抱起安琪拉的模样。
#插图
他反射性地扑向男子,可是从出生后就没做过什么运动的文森,被魁梧的男子轻易甩开,受到反击。虽说还小,但男子就这么一边抱着五岁孩子,一边出脚执意要攻击文森。
自己要死在这种地方吗?
自己死了的话,被带走的安琪拉又会如何?
即使为男人脚尖刺向身体的疼痛呻吟,文森还是拼命伸出手想抓住男子。
就在这时候。
声音传来。
文森意识朦胧,还以为那美丽的声音,是准备带走自己的天使之声。
但那是安琪拉的声音。
那声音并不是有意义的话语。只是安琪拉了解陌生男子正抱着自己,对文森施暴这件事,发出恐惧的叫声。
男人情急之下,用硕大的手掌捣住安琪拉的嘴。可能是怕有其他人听到声音冲过来吧。
然后,文森看到令人惊讶——令人恐惧的景象。
「连我自己到了今天都还在想,那是不是什么梦境或幻象。」
所以就算缘不相信这件事,那也没办法。这就是文森话中的弦外之音。
他看到男子逐渐消失的景象。
那景象突然开始,又突然结束。
被男子抱住的安琪拉,因为男子的消失而摔到地上,所幸抽地板上有散乱的床单跟靠垫,她才没有受伤。
在文森眼里,男子的肉体就像炸开一般。
当然,因为是人,所以只要炸开,自然是血肉横飞、内脏四散。
但若再分解到更细的程度呢?
假使化为构成人体,应该说是构成物质的最小粒子,那是不是即使破裂消失,肉眼也看不见呢?
「让人类在瞬间消失……」
缘不断地轻声重复这句话,虽然这句话吐自他的口中,可是感觉却极度不真实。
要把一个人大的物质分解为不可见的粒子,到底需要多少能量呢?
而现在正开心吃着蛋糕的少女,又是如何制造出那样的能量?
「不过,真正令我害怕的,是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
文森语气平淡,对逐渐不知道该相信这番话到哪个地步的缘这么说。
缘对他刹那间的语气——讲到「真正令我害怕」时的部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