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吗?」
不用说,缘知道杨放假,才在今天来访,但这个他只字不提。
少女用笑容回应缘的话语,跑进教堂。
「不会被逃掉吗?」
「除了这里之外,他还能逃去哪?」
若他是无处可去、无路可逃,为追寻安静生活的地方才到这里,那这个「方舟」中已经没有能让他逃跑的地方。
如缘所说,少女跑进教堂之后过了不久,照片上的青年便从门内探出头。
他以交织着不安和恐惧的表情走向这里。
「我就是杨,请问哪里找?」
「我是紫堂缘,是个侦探。」
他秀出管理局发行的许可证。
「我想跟你谈谈能引发『变异』的药。」
「——请往这里。」
杨比他想像的还要冷静。
他被带到院内的一间房。
房内简单朴素,但保养得非常彻底,给人一种清洁感。
「你想谈什么呢?」
一坐到椅子上,杨便单刀直入地发问。
看来他人表里如一,不喜欢勾心斗角、耍小手段的样子。
「我知道你曾遵从恐怖分子的指示,协助偷取欧伯斯制药公司研究所的东西。」
所以缘也简洁告知来意。
「我希望你再做一次,办得到吗?」
「若我说办不到呢?」
或许是原本就做好被抓到的觉悟,杨看来并不怎么动摇。
不过仔细观察,可发现他的手微微颤抖,额头发际渗出涔涔汗水。
「虽然没有恐怖分子多,但我也有准备报酬。」
「我自幼接受的教育告诉我,过分的金钱会导致家破人亡。」
杨的回答,在某种程度上可说符合缘的推测。
若是他有从恐怖分子手中得到报酬,那妹妹的医疗费应该已经足够。
缘猜测他不是会期望更多的类型,结果就这么不幸地猜中了。
若对方只是单纯想要钱而协助恐怖分子,那该有多好。缘心中懊恼。
「你知道那个药是怎么样的东西吗?」
缘改变进攻的方向。
「你明明知道,却还帮忙让那个药流出吗?」
「一—你又懂什么?」
杨铁青的脸稍微涌起血气。
「你又懂什么了。」
他的声音微弱,不住打颤。
对于他跟他妹妹走过的人生,缘只能透过短短几十个文字的情报来想像。
所以杨所尝过的辛酸和绝望,他就算能够想像,恐怕也无法理解。
被问懂不懂,缘也只能回答不懂。而缘也无法态度强势无情地说那又如何,反驳对方的话语。
杨硬挤出沙哑声音吐露心情。
「能不能别再捣乱我们的生活了呢?我只是想跟妹妹一起,在这里静静地生活而已。」
「原来如此。」
缘点点头。
但那并不表示他接受杨的主张。
「对了,你知道吗?」
缘直直盯着杨的脸,淡淡地开口。
不知为何,蕾贝卡一脸诧异地望向缘的侧脸。
「偷出那个药的其中一人,瓦格纳有个罹患『李维加尔多症候群』的恋人。」
「李维加尔多症候群」一词让杨的肩膀抖动了一下。
「那家伙似乎听说自己一伙人偷出的药是『李维加尔多症候群』的特效药,所以他为救恋人,对别人委托的东西出手了。」
可能是已经想像到事情的发展,杨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缘话说不带情感,只是把事实告诉对方。
「当然,药是真的。所以瓦格纳的恋人发生『变异』,咬断了他的喉咙。」
「等一下,缘?」
蕾贝卡发出责怪的声音。
杨的脸上,很明显地失去血色。
缘阻止想要打断他的蕾贝卡,语气平稳地把话抛向低下头的杨。
「在那之后,他被来回收药的恐怖分子枪击,两人都化为肉片。我知道你协助恐怖分子的原因。虽然那两人实在很难被称为善良市民,但有两人为此而死。你应该知道这件事。」
「——他们不都是罪犯吗?」
杨像是祈祷般紧握双手,贴在额前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