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更加压低姿势,钻入她手臂下方,来到侧面。
反应缘的动作,爱丝梅劳妲紧急煞住原本应该挖出缘眼球的手指,在扭动身体转向后方的同时使出肘击。
可是,这时候缘已经绕到她身后。
缘以手掌挡掉手肘的攻击,另一只手掌拍击她的背。
腰椎偏上的位置—攻击这部位几乎不会受到肌肉阻碍,冲击力直透肾脏。
尝到足以令人失去意识的剧痛,她手中的枪滑落,动作也停止了一刹那。
爱丝梅劳妲整个身体往后仰,缘从背后伸出双手扣住她额头。
拉手往回,膝盖同时往上。
给后脑杓莫大的伤害,是最能有效夺走对方意识的方法。
缘的双手像要拍击膝盖般,抓着爱丝梅劳妲的头部往膝盖扣,但在碰上的前一刹那,她双手有了动作。
她把手插进自己的后脑杓与缘的膝盖之间,减缓冲击。
同时她以头部为支点,脚往地面一蹬,就这么往缘头顶劈下。
缘放开扣住爱丝梅劳妲额头的手,交叉在头上。
猛撞上来的一踢极其沉重。
冲击一口气从上沿着脊椎窜下,全身肌肉嘎嘎作响。
若没有借由「浑身励机」推进身体机能,这一击毫无疑问地已经让缘不省人事。
缘吞下喉头深处的呻吟,用格挡攻击的双手拂开爱丝梅劳妲的脚。
她伸双手擒住缘的膝盖,身体倒挂,两只脚试图缠住缘的脖子。以她的脚力,要用脚勒断缘的颈椎并非空谈。
往后躲会被逼上绝路——缘直觉地如此判断,肩膀往爱丝梅劳妲身体猛撞。
两人交缠在一起跌倒。
爱丝梅劳妲为夺回主权,以打中缘一拳为目标,而缘却不同。
缘紧贴她的身体,借此封住对方攻击,自皮外套里掏出塑胶绳。
他抢先想要起身的爱丝梅劳妲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缠上塑胶绳。她察觉到缘的意图,以不自然的姿势反击。
贴身距离连续挥下的拳头,都被缘用单手拂开。
先前她的拳头威力大到让缘接不住,但在姿势不佳,加上缘提升自己身体机能之下,已起不了作用。
缘见隙擒拿他挡下的拳头,同时使蛮劲翻转她的身体。
然后,在手绕到背后的瞬间,他用塑胶绳绑住对方双手。
爱丝梅劳妲恨恨地咒骂一声。
即使一肩撞上地面,她依然试图出脚扫倒缘。
缘轻轻松松地躲过攻击,取出另一条塑胶绳绑她的脚。反手被捆的爱丝梅劳妲几乎做不了什么抵抗,连两只脚都被绑住。
缘的手伸向躺在地上的她的防弹背心。
首先,他拿下对讲机,关掉电源,接着拔出备配在上面的宽刀短刀,抵住她的脖子。
「胜负已分——我这么认为,你觉得呢?」
「——我不认为自己有大意呢。」
爱丝梅劳妲仰望缘的表情与其说是悔恨,不如说是钦佩。
「你真了不起,紫堂缘。」
「感谢你的称赞,爱丝梅劳妲·洁卡。」
缘咧嘴而笑,但表情立刻转为严峻。
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钻入他的耳中。
也许是听到枪声的警卫,或是跟爱丝梅劳妲同为私人部队的人吧。
「稍微冒犯了。」
缘事先告知一声,之后抱住爱丝梅劳妲的身体。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爱丝梅劳妲并不抱怨,也不大声求救。
他环顾四周,朝声音传来的反方向通道移动。
他的脚步突然变得蹒跚。
呼吸跟着紊乱,全身开始流出汗水。
他差点就要跟抱住的爱丝梅劳妲双双跌倒,急忙靠到墙上。
「——可以的话,拜托别让我头先落地。」
爱丝梅劳妲诧异地盯着缘,讲出她的隐忧。缘正手按胸口耐着剧痛,无法回话。
「浑身励机」是暂时把身体机能提高到极限,在忍术终止之后,其副作用便会袭向肉体。
过度使用的肌肉发出悲鸣,超越耐力的负荷使骨头嘎嘎作响,超过极限工作的心脏像要破裂般鼓动。
为降低急速上升的体温,全身汗腺大开。
由于膨胀的血管一口气收缩,类似头晕目眩的症状袭来。
缘一边死命保持意识清醒,一边调查通道的门。
然后有一扇刚好打开的门,他整个人跌进去。
那里似乎是书库或资料室,整齐并列的书架上排放着无数的书籍。虽然没有灯光,但缘咬牙移动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