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艾菲克提欧……吗?』
那是在与代行者之战结束后,黄金周刚过的星期一——
赖光的右手背上浮现『Affectio』这样的文字(?),根据魔王所说:『那是王姊的加护寄宿在上面了,太好了呢』。话虽如此……结果当赖光一到学校就立刻引起骚动,诸如『壬生去刺青了!?』、『他黄金周前一天跷课,就是为了去刺青吗?』、『竟然刺青来上学,胆子真大!!』之类的声音出现。因此在那之后,他每天都是右手包着绷带上学。
他与同学之间的鸿沟又加深了。
就在这个一如往常令人烦闷的周末星期五——
『大哥,不好意思,可以劳烦您今天放学后过来西茂杉町的闹区郊外一趟吗?』赖光像这样被继堂妹壬生纲给叫了出来。
纲只对赖光说了这句话,然后便匆匆忙忙地早退了。
「纲也真是的,到底是什么事呢?」
赖光依她所说,在西茂杉町的车站下车,走在闹区的街上。他戴着无度数眼镜,穿着私立天陵学园的制服,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高中生……
四周都是正要回家的上班族或学生,人潮相当热络。
「喂,那位少年啊。」
在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叫住赖光。
「咦?你叫我吗……?」
回头一看,只见闹区的路旁——店与店之间摆放了一张长凳,一个男人坐在那里。那是一个有着淡棕色头发,身穿深蓝色和服便服,年纪大概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戴着墨镜的青年。长凳之上摆放着将棋盘和将棋棋子……明显地十分可疑。
「对对,就是你。」
「啊……对、对不起!」
赖光低头道歉,然后立刻转身想要撤退,这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哎呀,别逃嘛。」
「咦?」
不知他是何时接近的,赖光的肩膀竟被一把抓住。
与他轻佻的口吻相反,这个人异常地有压迫感,而且给人异样冰冷的感觉。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太爱装熟了吧。
「其实我正愁没人陪我下将棋呢。」
青年指着长凳上头。
「如何?要不要和我下一盘再走?」
「为什么我要和你下棋?我、我才不要。」
总觉得有种生理上的排斥感。
「那么,如果少年获胜,我就给你零用钱吧。」
「在这种地方赌将棋吗?会有可怕的哥哥们来欺负你哦?」
赖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你不跟我下棋的话,我会跟那些可怕的人说,壬生一家的少主来了哦?」
「……你的个性还真差劲呢。」
——这个人是谁?是哪个组的杀手吗?
赖光心中的戒心一口气提升了,他没有穿着防弹背心,护卫——纲也不在身边,而且这里也不是组织地盘的北茂杉町,于是他开始在脑中摸索无数的逃亡路径。
「常有人这么说啦。拜托啦,和我下一盘棋就好。」
然而……青年却只是一味邀他下将棋而已。
「………………只下一盘哦?」
赖光小心戒备,在长凳上坐下。
「哎呀,抱歉啦。」
「你明明就一点也不觉得抱歉。」
「被发现啦?」
这个人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赖光因为代理抗争的关系,至今为组织进行过麻将、将棋等的代打,基本上是未尝败果。他明知如此,却还是要找赖光挑战吗?
「要掷棋子分先后吗?」
「不用了啦,你自己选先攻后攻吧。」
「那我就先攻啰。」
啪的一声,身分不明的青年下了一步。
——这是什么情况?
青年的棋步简直就像初学的新手一般乱七八糟。
「不过将棋真是不可思议的游戏呢。王被吃了就算输……但这种规则,根本无法套用到现实的战争里面吧?比如说,如果王缺乏人望呢?手下的将领还比较有人望的话,又会如何呢?有时候士兵和将领也不会依照王的意思行动呀。」
「这是游戏啊。如果在意那种事情,那游戏就无法成立了吧?」
「那样说也没错。」
啪、啪、啪、啪、啪、啪………………
「哎呀,我的王无路可逃了。」
「那就是死棋了,请快点投降吧。」
「嗯~伤脑筋呀,嗯~」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