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下颚。
——好,拉近距离了。
喀的一声,颊白伸出手臂架住焦的上半身,长长的手臂缠缚固定住她的身体。
「呜噗,胸部那么大一定很辛苦吧!到底是吃了什么才会长这么大啊!」
「吵死了!你说什么蠢话啊!」
颊白就着这个姿势扭转身体,使劲将横在腰间的焦用力摔出去。
娇小的身体在半空中扑腾。颊白弯起了嘴角。她承受不住的,只要照这速度以后脑勺着地,一切就能THE END了。
「哼!可不能如你所愿唷!」
焦在半空硬是解开了颊白施加在她身上的桎梏,反手利用离心力做出技压跳马选手的纵向回转,最后漂亮的落地,就在失去投掷的对象而独自摔倒的颊白背后。
焦高喊了一声「杀——!」以四足动物的前倾姿势扑向穿着修女服的后背——不过,颊白当然也看穿了这点。扭转着腰身,对迫近自己腹部的焦予以结实的反击拳。
将彼此拉近到无法回避的距离后再击出一拳。这一拳虽然令焦哆嗦着嘴吐出呻吟,但已经挥出的缠钢突牙前端也成功烧掉了几公分的金色浏海。
「给我去死啦啊啊啊啊!」
颊白迅速直起上半身,对准向前扑倒的焦的脸孔,一抬腿便秀出足球踢击美技。可惜并没有成功。焦在地面上滚了几圈,在中招前一刻逃到了靴子的攻击范围外。脚下踢空的颊白也跟着失去平衡,摔了个屁股着地。
焦说得没错,下半身已经颤抖得无法撑住身体躯干了。该死、该死……嘴里边嘟囔着边不停拍打无力的膝盖,但还是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
焦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用眼角余光捕捉到她的动作后,颊白更加用力的拍打双腿,不断对自己下达指令。「站起来,动啊,你还能战斗不是吗!」
「哈哈、哈哈……看来你已经到极限了嘛,不过不用担心,就让我用缠钢突牙的神髓,让你还来不及感受到痛苦就落败啦!」
焦的脚步已逐渐恢复活力。随着嚏睫哇的轻巧脚步声,颊白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焦躁感化成不安的咚咚声注入心底。
就在思绪又将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之际——
悠的声音忽然浮掠过颊白的胸臆。
对他的感情产生戏剧性变化的那一夜,他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颊白同学,你应该抬起头多看看周围啊!』
「……把头抬起来,多看看周围……吗……?」
这一刻,颊白所『看』的并不是存在于周围的景色。
而是存放在记忆底层,关于在某间道场里的回忆。因为基础练习实在太无聊而闹脾气时,那个人扬起妩媚的微笑,对自己这么说:
『要是能将基本功融会贯通,就连这种体技都能办到喔!』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啊!凭你那种打杀技巧,是赢不了我的拳法的啦,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铿锵,发出金属响声的缠钢突牙外壳如鳞片倒竖着,缝隙间迸散出金色的光芒。可能是将空气中的路克斯·素利斯压缩了吧,庞大的能源聚集在钢爪前端,火光窜流四溅。
「喂,给我等一下,那算哪门子的拳法啊!」
颊白冷静下来了。因为那一天的记忆,就保存在自己的心里。
她想起了在那之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还有当时被应用在自己身上的体术……没错,直到现在都还能清清楚楚地记得呢。那时候被迫承受的一击依然深深烙印在这副躯壳里。
想击垮认为自己只会打架的焦,这便是最后密技了。
脚上的刺麻感已经消失,也不再感到焦虑或迷惘。悠那句话让自己想起了这段记忆,教导自己这种技法的恩人,还有将自己逼入绝境的好对手,颊白心中怀着感谢缓缓站起身,将力量凝聚在深红的三白眼内,狠狠凝视着站在前方的敌人。
「喔喔,你还站得起来啊……」
为了确认力量是否充盈而交握着双手,焦打从心底诧异似地瞠大了双眼。
「就算这样,也已经太迟了唷,缠钢突——」
「吵死人了啊啊啊啊!」
颊白往地面一蹬,用粗吼掩盖焦未说完的言词,瞬间缩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但焦依然不动如山。摆出必将铲除对手的对打姿态,就这么等待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给我弹飞出去吧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连脏腑都要喊破的咆哮声——颊白将全身力量注入猛力挥动的右臂,连腰肢都要被吹飞般地狠狠向前挥出。
「哼,我就说你的出招方式太不细致了啦!」
焦仅是后退一步,便轻巧闪过了勾勒着弧度猛烈袭来的黄金铁拳。
乾坤一掷的攻击只在虚空中划过,便随着颊白往前扑倒而瓦解了。
门户大开的后背,再无任何遮挡。
——填充完毕。当蕴含极强电流的两只兽爪如铁锤往下敲击时,焦的声音响彻在周围。
「钢穿裂彻流·轰雷双爪牙!」
「笨——蛋。」
颊白的后脚跟就在这时狠狠踹飞了焦的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