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不多时,难以抑止的呜咽声便开始自各处传来。
「溃败了呀……哼,就跟我们那时候一样嘛。」
看着眼前这些人,就忍不住想起被内斯卡打败的伤心回忆。「唉,不过比赛就是这么回事呀。」颊白满脸苦涩,但马上又从那些哀伤中脱离出来。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宣告战争结束的钟声传入耳中,夹杂着些许寂寥的回响。
颊白缓慢地吐出一口气,再仰起脸孔。
多鸟羽岛的天空染上了带有灰色调的靛蓝,没有任何遮挡视野的杂质。眺望着装饰水平线的暮色,再加上延续至天空的深蓝,便彷佛理解了地球的圆融饱满。这就是大姐头说过的『风情』吧。
不期然地,全身皮肤忽然感到一阵阵刺痛。看来应该是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的分泌缩减了。不过如此美景就在眼前铺展,再加上醉人的微风轻拂,原本紧绷的神经会松懈下来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啊!啊,果然还是不可能毫发无伤啊。一、二、三、四、五……」
数着身上的擦伤时,才注意到修女服的胸口部分成纵向裂了好大一口子,大概是在战争中不慎被敌人的刀刃划开了吧。只要稍微一动就能看到底下的内衣若隐若现,颊白慌张地赶紧伸手压住布料。
「不过多了这些擦伤的话……今天真是不想洗澡了啊……」
颊白边嘟囔着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当成扇子猛往自己脸上煽风,这时肩膀忽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颊白啊,似乎有人要来做英雄采访了唷。」
真贺里伸出手指晃了晃,指向广场边的树丛。她也和颊白一样全身擦伤。光从外表就能看出是是充分运用过IDEA的下场。
转头一看,就发现刚才一直躲在树丛里只敢露出头部的两名女学生正战战兢兢地跑向前来。手臂上挂着写有偌大字样的「PRESS」臂章。其中一人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台高档相机,另一个人则用双手握着麦克风。是新闻社的人。
「喂,你们两个!」
颊白随口一唤,个头娇小的少女们立刻铁青着脸僵在原地。搭在彼此肩上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着,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两人之中最先痛下觉悟的是那个拿麦克风的女人。她的表情依然僵硬,因为过于警戒而弓起背脊,放慢了脚步往这里走来。被留在原地的相机女则大喊一声「干穗!」活像是要挽留慷慨赴义的恋人般伸长了手。
(……这、这两个丫颈,到底把老娘想成什么啦……?)
接着便开始「击坠数排行榜怎样怎样……」这些语无伦次乱七八糟的采访,进行到第三个问题时就让人感到乏味了。
「总而言之照片只能拍一张,明白吧?」
被相机女说服让她拍了张相片后,颊白就自顾自地结束了采访,和真贺里并肩再度走上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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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你们两位真的都好厉害喔!」
「呵呵,挺不错的处刑方式呢。」
并肩站在教堂前,悠和黑海拍着手迎接在这场战争中立下大功的两人。虽然有股不可思议的热气好像快烧焦脑袋了,悠还是拚命稳住踉呛不稳的脚步,压下身体的不适。现在可是该为伙伴凯旋归来而开心祝贺的时刻啊。
「——哈!对我们来说,这种程度的战争要赢实在是太轻松了啦。对吧,真贺里?」
「是啊,可说是天经地义,本该如此的结果啊。」
虽然两个人都露出一派淡漠的表情,声音倒是诚实得掩饰不住那份愉悦。
「晤,那个……要是没把他们引到最后一步,我们就冒然冲到石阶前大开杀诫的话……说不定会被敌方团团包围惨遭盖布袋吧。」
所以你的作战计划也算是有些功劳吧?补充完这句话之后,颊白便移开视线,搔了搔自己白皙的脸颊。
这表示她认同自己是伙伴了吧?悠这才松了一口气,对颊白报以笑容。无论如何,这场胜利应该能让自己保住饭碗吧……
这个时候,黑海的手也「啪」的一下搁在悠的头顶。
「悠,你真很努力呢。不管是你身为军师的实力、或是俱备的IDEA能力,都超出了我的期待喔,了不起。」
摸啊摸,摸啊摸。黑海纤长的手指带来细微的刺激,令悠的脸颊逐渐变得热烫通红。
「啊……那、那个,非常感谢你的称赞!」
主将称赞自己了。不知道为什么,光是被这个人夸奖,就好像有一股温热的刺麻感缓缓渗透包覆了整片背部。甚至对不久前因对方的强硬态度所产生的抗拒心态都软绵绵地被融化了……不对不对不对,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啊!
悠用力甩了甩头,斥责那个居然想原谅黑海的自己。
但,内心的这份激动与成就感是确实存在的,这点骗不了人。不只是侦探,自己或许也能胜任军师的角色呢——崭新的可能性正在萌芽,悠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情其实相当亢奋激动。
不过,欸。
「……那个,颊白间学和……那边的那一位,是谁啊?」
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问这种问题呢?这是因为,跟颊白一起回到教堂来的,其实是个不认识的人物。
一个顶着紫色及腰长发的窈窕美少女。
三千风学园的制服套在她身上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