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慎恐惧地走进了社办里。接着,她把校刊硬塞给了身边的学生会长。
学生会长接下了校刊,有点意外地望着阳夜乃说:
「哦,谢啦。你这个好孩子,当那个恶魔深鸟文的手下,实在是太可惜了啊。呀耶呀耶!」
「她叫『※笹芽阳夜乃』,所以叫她呀耶呀耶啊。」(编注:两者日文发音相近。)
她一边讲着这些无聊的事,还摸了摸阳夜乃的头。阳夜乃「啊~!」地尖叫着逃开。学生会长浏览着刚才交到她手上的校刊,看起来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嗯,新闻社的报导只会给人不祥的预感——总之,我就先浏览一下吧。」
「我来读吧!」
上次因为会长「不会读汉字」而临危受命代读报导的友子,这次倒是抢占了先机,一开始就主动跳出来说要读。友子不带任何感情地读起了校刊上的报导。
「呃,『由于积极地和「对立候选人」们接触,建立友好的关系;再加上在校内也积极地帮助有困扰的同学,学生会长(自称)的名声正在逐渐回升当中』。」
「嗯,我对(自称)两字还是很介意,不过,应该还算是友善的报导吧?」
「呵呵,是吗?」
学生会长放心地吐了一口气。文冷冷地笑了。
友子彷佛是在等候适当的时机一般,继续高声地念着报导。
「『名声正在逐渐回升当中……但大家可不能就这样被骗!』」
「咦?状况很诡异!」
学生会长震慑了一下,从友子的肩膀后方盯着那篇报导看。
友子完全不以为意,继续机械式地读着那篇文章。
「『由诡谲的灵异研究社双胞胎主持邪恶的仪式,以「秘密读书会」为名,组成了奇妙的秘密社团,持续进行不合法的活动,甚至还要求发行本报的新闻社私下承诺不当的交易——大家千万别被骗了!学生会长(自称)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她想把这所君咲学院化为反鸟托邦,是个毁灭性的暴君!』」
「我、我不是那种太魔头啦!喂,深鸟文~!这次我绝对饶不了你。你到底是对我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什么?已经逃走了?」
本来学生会长还在摇着友子的肩膀,阻挠她继续读下去,直到此时才发现这一点,于是大叫了一声。而在这段空档当中,新闻杜的那两个人已如脱兔般地拔腿逃走。学生会长一边哭叫着,一边用力丢着面纸盒和原子笔之类的东西,但却全都没有命中。
新闻社的人还是一如往常,脚底抹油溜得很快。大家正准备要追上去的时候,已经连她们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学生会长很不甘心地垂下了头,手撑在地上,全身瘫软无力。
她整个人彻底地泄了气。
「哎唷,冷静点啊——妃麻里,新闻社做不实报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吧?」
或许是已经看不下去了吧?温柔的副会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后。
然而,学生会长依旧趴在地上,全身颤抖着。
她是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还是——在生气呢?
「可是、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
学生会长抬起了头,带着满脸的泪痕。小满吓了一跳,不假思索地往后退了几步。学生会长连看也不看她一眼,把友子摊开的那张报纸抢了下来,乱七八糟地揉成了一团。
她又再把那张报纸摊开,拿给大家看,咬牙切齿地说:
「你们看这个!春春因为被大家叫做『活神』,直到现在还觉得痛苦不堪,而现在却又要被说成是个利用灵异研究社进行可疑仪式的魔女!出于一片好意教大家功课的彩芽,也被写成像是个操纵秘密社团的黑暗社会首脑似的!」
学生会长啜泣着,还把报纸按在脸上,像是要把报纸吃掉似的。
那是愤怒的眼泪。
光芒、善意、她的个性——她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像是宝石般地滑落下来,晶莹剔透地闪烁着。
「她们可以写我的坏话,因为身为一个学生会长,我的确是连陛下的脚指都比不上——所以我已经做好了承受抱怨不满和中伤的心理准备。但写我朋友的坏话,我绝不原谅!」
「妃麻里——」
「小满也被写了喔!『在学院里大受欢迎的王子』之类的!你明明很讨厌被叫做『王子』的啊!」
小满很担心地把手伸向了学生会长,但会长竟很罕见地推开了她的手,彷佛是在强调自己没有权利被宠爱似的。小满很困惑地呆立着。
友子站在离她们稍远的地方,轻轻地撇着头看着这两位学姊。
(…………?)
友子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又再重新摊开了报纸,读起了那篇报导。
(从客观的角度来看,这篇报导应该是在赞扬小满学姊的吧?报导的态度和对待其他『对立候选人』的方式完全不同——友子总觉得这实在教人有点在意。)
学生会长没发现到友子的变化,只是迳自用头咚咚地撞着墙。
就像是要把气出在墙壁上似的。
或者该说,像是在惩罚自己似的。
「『学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