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我微微一笑后,道出了急忙想好的说词。不能照实全盘托出,况且,如果告诉他,我的出身地是跨越了次元,一个叫做日本的异乡土地,还遇见了两位神明,进而来到了这个世界之类,应该会直接被当成脑袋有问题的人吧。
尽管说谎令我感到有些罪恶感,但现在也别无他法,只好视而不见了。
我将我的故乡塑造成一个位于极度遥远的封闭小国,虽然因为一些内情而不方便透露国名——实际上是完全想不到恰当的假名——总之,奉了我国尊贵人士的命令,前来侦察因天地异变为契机,而开始崩毁的世界的情况。原本有随从同行,可是不小心在半路中走散了,正独自一人苦恼着。
——啊啊,这真是一个烂到不行的谎话!
路伊的眼神中摆明露出猜忌的目光,如此充满矛盾的一番话,要别人相信才难吧。
「另外,在我的国家中,不在乎身分的上下关系,说是几乎没有阶级存在也不为过。」
「没有身分阶级?」
路伊觉得错愕,神情也更加怀疑了。
「怎么都是我在说话,也让我听听你的情况吧。」
我试着附带了一句,因为我来这趟的目的是为了侦察世界。
路伊还无法整顿好我所说的话,不如说,他似乎无法信服这过度杜撰的内容,也丝毫不打算隐藏他的困惑。就算如此,我仍烦人地用视线催促着,他只好面露不甘的表情,娓娓道来。而路伊竟然是一位骑士!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就有如中世纪的外国……不,比中世纪还更要有奇幻色彩也说不定,因为不但有骑士及贵族,更实际存在了宫庭魔术师和魔法使。
——我、我都见过神了,区区魔法使才不会让我感到惊讶呢!
路伊可能是在警戒着我,所以不愿多说关于他自己的讯息。我感到一丝落寞,但这是骗人的自己所种下的果。
但另一方面,他则是详尽地告诉了我关于世界情况的资讯。
在法圣六七〇一年的冬天……也就正好是三年前,宣告了黑暗的宴会即将开始。
「起初,大家以为只是每隔几年必定扩散的流行病提早发生了而已。对于流行病的蔓延,各个国家都已经预料并拟定好对策了,因此没有人把这件事情看得太严重。」
路伊下意识地用手指拨开了垂落到脸颊上的发丝,眺望着彼方。
「然而,原本只是感到有轻微倦怠感的患者们,突然间都丧失了自我,并且开始暴动,后来就连身体也逐渐变形。在转眼之间,这个怪病便从家人传给了邻居,从城镇传染到了另一座城镇去。」
「这之间大概过了多久的时间……?」
「大概不到两个月吧。当王族们注意到这是一件必须尽快解决的重大要事时,早就为时已晚了。我们无计可施,而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变成幽鬼,城镇也趋向毁灭。被称作『威者之眼』的这个国家……以葵弩嘉蕾新国为中心,『终焉』扩散了出去。」
「其他的国家又是如何呢?」
虽然犹豫但我还是这么问了,接着路伊淡淡地吐出了悲愁的叹息。
「有相当多害怕这威胁而打算逃亡他国的人,然而却连逃去的国家也迎来了灭亡的危机。而这并非单纯怪病的证据在于,即使借助了屈指可数的魔术师及魔法使们的特殊能力,仍是无法取回和平安稳的日子。从未想过会目睹人类的历史被画上休止符的瞬间,我们的悲叹没有传达给上天,就连半点奇迹也未曾……」
路伊的肩膀轻微地颤抖着。
「我们失去了多采多姿的四季,天候变得狂暴汹涌。仅仅三年,就只是这么短暂的岁月当中,世界的时间却整个停止了。仿佛像在作恶梦——至今,我仍不敢相信。」
这壮烈的内容令我无言以对。福君真的只是为了带来憎恨跟绝望,而设下了如此无情的命运吗?这让我有点在意。
这感觉并不是单凭个人的情感,就能达成的事情……
「你的国家没事吗?」
「咦……?没事,好像只有水灾比较严重。」
我沉浸在思考中,所以慢了一拍才回答。我记得席尔拜伊确实有说过,这里跟我的世界是相为表里的关系,所以应该会互相影响。艾普利尔遭逢了旱灾,相反地,我的世界则是水脉大乱,导致了水灾来袭。
「路伊,你有带地图之类的东西吗?如果有世界地图可以看是最好。」
「世界地图?」
路伊挥去了忧愁,一脸讶异。我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吗?眼前没有能够确认位置的地图的话,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一个方向前进。
「国家的地图当然是有,但我可没听说过世界的地图这种东西。」
他的回答反而让我大吃一惊。这么说来,艾普利尔的居民并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呈现什么样的形状,也不知道大陆陆地是延续到何方罗?
说到头来,这个世界……是个跟地球一样呈现球状的星球吗?
「难道说,你们没有跟他国有交流往来吗?」
「不,我们有进行贸易,但为什么一定要有世界的地图呢?」
「因为我必须游走过各个国家。」
我的目的是要让世界恢复正常,进而使化成幽鬼的人们恢复原状。
「不过,总之先从这个国家开始。嗯,如果是国家的地图就有嘛……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