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吧……不过嘛,确实就是带着这份骄傲和气势在和社畜斗争倒是真的!
话说回来,脑子好像闪过了什么东西。有关斋藤股长必杀技的名称。“永无止尽的周末战争”?这技名看来,应该是一周结束之时——周五或者周六使用才合适。今天才刚周一。
“你好像察觉到了啊,立花君。”
察觉到我的疑问,酷姐对我咬耳朵道,
“斋藤股长的‘永无止尽的周末战争’,是越接近周末威力越大的社畜技能。今天是周一,真是很幸运。”
居然有这种事。在一周开始之时就有这等威力!要是在周末的话,我早就没命了吧。
但是股长为什么要特意在效果不好的周一用这个技能?像斋藤股长这样的社畜大头,其他强力的社畜技能应该还有好些个才对。
“如何啊,我的社畜技能?将在休息日返回公司工作这点铭刻于心,我一直保存至今的技能。”
原来是这样!股长一直以来周六和周日都在出勤,对今天是星期几已经没感觉了!搞不好都没察觉到今天是周一!这是个机会。
就是现在决个胜负!我冲着股长一头栽了过去。
“没用!永无止尽的周末战争!”
股长双手再次发射出光带。但是这轨道并没有冲着我去 ,而是大幅度偏移了。结花找准机会,将钢管椅扔向股长,砸偏了轨道。
趁此机会,我利用双脚的弹力高高跳起。
“将甘美的归宅与休息之味印刻于其身吧!疾风之劳动作业(Work Wind)!”
化作龙卷的下落踢狠狠砸在了股长的肩膀上。被砸倒的股长摔进了放文具的柜子。裁剪胶带的工具落下来掉在股长脸上。他现在脸上到处是鼻血。
“真有两下子,立花。樱野也是。”
股长的声音蕴含着喜悦,还带着两分颤抖。和强大的对手战斗,才是这个粗犷男人的活法。
“但我也有‘总务科四天王’之名,不能输在这里。”
股长的眼神亮亮的,好似有烈火在里面燃烧。
“我在广岛县的一个小地方长大。同级生的家长大都在地区的大企业里就职,所谓的企业城下町。那家企业,以黑企闻名。当然,职员几乎全都是猛烈劳动的社畜。但是,唯一的例外,就是我的父亲。”
我被股长这突然而来的自白吓了一跳,攻击也停了下来。突然一下子这是干什么?
股长他想表达什么?
“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反社畜。哪怕过劳死也要加班简直蠢透了,这种劳动方式是错误的——如此主张的父亲在满是社畜的公司和地方被孤立,处处被讨厌。作为他的孩子的我和其他兄弟姐妹也是,在学校也好,在町内也罢,都被欺负了。说是违抗企业拒绝加班的非国民的孩子。被同学小瞧,被诬陷说偷了钱,还被町内会长的儿子揍。‘该死的非国民’‘该死的非国民’‘该死的非国民’——在满是社畜的町内,我们一家无论走到哪里,都毫不留情地被人咒骂。”
头一次得到披露的斋藤股长的过去。股长父亲的骨气,我可是深受打动。在周围全是社畜的环境里,仅仅一人贯彻反社畜的道路……这样子的活法,究竟需要多高的觉悟?
“我恨死了父亲。我的居所哪里都没有,都是父亲的错。就是因为父亲当反社畜,我们才遭了这样的罪。”
股长死死咬着嘴唇。那时候所抱有的强烈的憎恶和屈辱的念头,仿佛昨日一般被回想了起来。
“我下了决心。我不愿像父亲那样做一个讨厌加班的非国民。绝对要当个社畜。进入黑企,成为一流社畜,让同级生以及世间的那些人再也不敢小瞧我。让他们再也说不出斋藤家是反社畜的家系。下定决心的我违抗父亲,从家里逃出来,进入了这家‘雀跃食品’……”
原来如此。就是说股长叛逆作为反社畜的父亲才成为了社畜。
突然一下,股长朝魅雨转过去:
“和久村!”
“是、是!”
“你有我这样的觉悟吗?放弃一切,舍弃生命,一切献给公司,作为社畜活着——这份觉悟,你有吗!”
“……”
“什么都是半桶水啊,你。什么都是!”
不对!我想这么说。魅雨的目标和股长的需求完全不一样。虽然这话让反社畜来说有些奇怪,魅雨想要的,我非常清楚。她想要的,是来自父亲的认可。这份志向,虽然有些别扭,但也是笔直朝前,十分真挚。和从头到脚否定父亲的活法的股长比起来,完全就是两回事。
虽然我想这么说,但还是保持了沉默。现在的魅雨,正是在摸索自己该走的道路,需要烦恼之时。那是非要亲自找出来不可,是仅仅属于她自己的人生的答案。不管她选择哪条道路,作为旁人的我不能赞许也不能批判。不能逼着别人接受自己的观点。
我说出来的是别的东西。
“股长不会感到孤独吗?没有想再和双亲见见面吗?”
我已经失去了双亲。因为事故去了另一个世界的父母,我再也见不到了。但是,斋藤股长不一样。只要有那个念想,随时都能见面。即便如此——
“没有。我有了孩儿……妻子,以及两个女儿。有这就足够了。”
股长虽然有了那么一丝的寂寞,但也只是一瞬的事情。股长大概也有股长自己的活法吧。毫无疑问是在反复烦恼以后得出的结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