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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说这是我们领导的责任吗?”
“哈?职员被逼到这种地步,除了说上司无能还能是什么?”
结花真是无所畏惧啊。对着和自己父亲一般年纪的大叔还真能争到这种地步。虽然是这么想,但正看着结花的雄姿的我察觉到了一件事情。正指着股长的结花,她身体在轻轻颤抖着。
没错。我误解了。没有什么人会无所畏惧。不管是谁,都会惧怕苛刻的上司。更别说是要和那可怕的上司吵嘴,那就更吓人了。平常很强势的她,现在也是挤出了最后的一丁点勇气。
我这么想着,在心底给她打气,然而……
“不管你们了!年轻人要回去了,那之后就请傻瓜们两晚三晚地熬吧。蠢货社畜们,拜拜啦。”
错了。并不是在颤抖,她只不过是挺起胸膛鼓气,胸部开始摇晃了而已。搞什么啊。
“你管我们叫社畜了对吧?说得好!我们可是有着社畜之名的绅士!”
田中股长也不输她,挺起胸膛来。干啥在这里较真啊。
算了。已经没工夫陪田中股长他们了。就像结花说的,接下来交给傻瓜们,我要回去睡觉了。我们打完卡,准备将总务科室抛在脑后——
“往哪里跑!”
夹杂着不小的威势,飞来一个声音。某个身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
是谁!?田中、斋藤两股长无论是体力还是调子都已经到了极限,没有力气阻挡我们才对。工藤科长他则是从没使唤过别人自己也没出过手,现在在外面开会。“传说的献媚使”九户主任不当社畜辞职了。而且其他的路人社畜当中,也已经没有人有余力来阻止我们的归宅才对——
“怎么会……须田君,为什么……”
结花好似呜咽一样发出了悲鸣。没错,拦在我们面前的,是打工职员的须田君。因为实在太老实,说实在没什么存在感都快忘掉了,然而现在再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展示出他那巨大身体的存在感。
作为我们的敌人。
“这可不行啊,立花前辈。上司让你死就得死,上司让你杀你就得杀,这才是部下。而且,两股长已经赌上自己的性命在加班,作为部下不应该高高兴兴地殉职吗?不劳动者不得生存,就是这样啊。”
这家伙……在说什么?
我以为……须田君不会是敌人。被那个正木松店长安了个“猪肥肥”这么过分的绰号不说还牲口一般使唤过,难道不是社畜的受害者吗?就算没有勇气作为反社畜的同伴揭竿而起,我相信他应该会在内心里声援我们才对。所以,为了让须田君的时薪哪怕稍微提升一点也好,我们才……
“因为我的时薪的事情,在背后做了不少小动作啊。”
仿佛看透了我的内心一样,须田君说道。
“这算是管闲事了啊。我对现在的待遇没有任何不满。已经很好了。”
“那怎么可能!”
我喊道。他的工资只是正好和东京都的最低工资一样多。哪怕是上足了班,那金额也完全没法好好过日子。须田君可不是希望在学业之余赚点零花钱跑去打工的高中生。对曾经高中辍学的他来说,这可是必须当作他的生命线的一份工作。因为我自己就是这样所以非常明白。
“所以说,那是你在管闲事。请不要擅自为其他人定想法好吗?我虽然只是一个打工的,但是已经决定为这家公司埋骨了。所以说,上司说什么我都会服从。”
“即便是……多么过分的要求也是?”
“你真烦人啊。上司的命令可是绝对的。作为部下只用服从就行。”
明白了。我明白了。这就是你的选择啊。某种程度上说,你可真是聪明。找个强硬的靠山,懂得看气氛,上面说什么你就从不相左,再加上别人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就肯定不会有问题了。只要这么做,就能收获普通平凡却安定平稳的日常。世上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活着。
但是啊,这果然只能说是在“逃避”!是将自己的目光从现实上移开了。哪怕你觉得这样就好,但你忘记了有比你的立场更艰苦的人们。不,是故意忘记了他们!
这个世上有着各种各样难处的人。家里有衰老需要照顾的双亲和残障的孩子却还得工作的人。无法融入职场怀有心病的人。因为意外的事故而受了重伤的人……那些人要怎么办啊?你和那些社畜同调起来施加压力,就不知道是将那些人进一步逼上死路吗?别以为你自己没事就行了啊!
“须田君……不对,须田!你要是站在那一边的话,我就要击垮你!”
“只要你做得到的话。我可是很强的哦。”
“你忘记了吗?我可是打倒了那个正木松店长的男人。被正木松店长说个一两句就抖得厉害的你,赢得过我吗?”
“你要是这么想,就请出招吧。”
那我可不客气了!昨日的朋友是今日的社畜!我踏着轻快的步伐踩着办公椅到了桌子上面,然后一个大跳。从空中以全身突进袭向了须田。
“叹息吧带薪假!去死吧社畜们!炸裂吧我的劳动三权!呜噢噢噢噢!归宅超航空(Gohome Airline)!”
这就是我的新必杀技!是酷姐和结花觉得命名很挫的“归宅超特急(Gohome Express)”的改良版。是在空中飞舞突袭敌人,富有技巧的技能!命名也更帅气了!更帅气了啊!
但是——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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