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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到了想起末班车的时间了。
说是有熬通宵的觉悟,但到了这一步到底有点后劲不足。
我稍稍休息休息双手,深呼吸了一下,喀吱喀吱松了松快凝固的肩膀。
“哦,立花,你也在小休啊。”
好像也进入了咖啡时间的田中股长冲我搭话了。倒真的没说什么“别休息,去工作”。田中股长他,对一起留下来加班的同志(虽然我没那个意思)还是很和气的。
“我就和你说一个好玩的小笑话吧。”
你不是吧。这种时候中年上司讲的好玩的小笑话怎么可能会好玩。
“小笑话的标题是‘工作好可怕’。”
然后他开始讲的内容明显就是古典落语“馒头好可怕”的山寨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的被问到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他回答“实际上工作很可怕”。然后作为实验给他安排了大量的工作,他就一边嚷着“工作好可怕,啊工作好可怕”然后非常高兴地干净利落地干起活来。醒悟到自己被忽悠了的上司问他“你到底怕什么”,
“实际上我怕加班。”
听到这个回答以后,我压根没觉着哪里好笑。然而从科长到斋藤股长,以至于其他的社畜们都捧着肚皮爆笑,让我的疲劳度一口气提高了。
对面的一般社畜三人,肩并着肩,
“加班 加班 加班 加班 加班三兄弟 加班!”
热情地唱着这种意义不明的社畜歌。加太多班情绪都影响到了精神,这加班都多到完形崩坏了。(译:完形崩坏可以理解成同一汉字盯太久会突然觉得不认识。)
“怎么样,累了吧?”
皱起眉头,这让工藤科长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不,没事。工作稍微拖得晚了点,这可没法悠哉游哉啊。”
“被事情缠住了啊。对你来说还真少见。”
“我有点抓不住要领。不好意思。完全没法像酷姐那样干练地完成工作。”
对挠着脑袋的我,科长说出了让人意外的话来:
“在我眼里,我可从来不认为你是那种抓不住要领干不好工作的人。”
“诶……?”
心里一惊。科长用了好似一直以来最为认真的声音说。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真是吓一跳。被称作“社畜中的社畜”的工藤科长他,居然是这么看我的。我还以为科长完全对我没什么好评价来着。
“录用了你的是我本人,这点你可不要忘记了。”
这么说了以后,科长回到了他自己的桌子前。
啊,是这么回事啊。我明白了。
自己负责录用的员工是个反社畜,要同时还是个干不好活的傻瓜,那总务科长还真是完全没面子了。至少得认为他是个可以好好做事的人,不然科长可挂不住脸。既然这样,那倒是没法当我是个无能之辈。
即便不谈这些……意外,眼里好好地有我的存在啊,科长。
“话说回来……”
我用眼角看了一下结花和须田君二人,对田中股长进言道:
“我们的话就算了,打工人员还是让他们回去的好不是吗?”
“你小子想因为是打工的就不当二人是同伴吗!”
瞎扯啥呢?你咋不去死呢。
“我的话,今天没关系的。”
须田君如是说。真是的,你人太好了。
“至于樱野君,听说今天还是定期测验前的短假中。”
“不我可没说因为是短假所以熬通宵就OK啊!”
憋着郁闷,结花说,
“我说啊,我明天就要考试了所以很想回去啊!”
也是啊。不如说今天能呆到这个时间带还真是不容易。明明就不好好复习可不行。
“总之是确认一下,股长,《劳动基准法》第61条写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这么问了以后,田中股长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雇佣方对未满十八岁的雇员,不可令其于晚十时至次日凌晨五时的时间段劳动’——也就是说,让我和结花一直劳动到深夜,显然是违反法律的。”
“呣。好吧,那又怎么样?”
果然来这套啊。
虽然知道对有着“法令破坏者(Compliance Breaker)”异名的田中股长讲法律没用,至少落了他一个“明知故犯”的口实。
哎呀,早知如此就应该录个音才对。
田中股长站了起来。大概是要上厕所。我给结花递了一个眼神,说要回去就趁现在。点点头,结花开始收拾东西。我对她说了句陪到这么晚谢谢了。
“我、我只不过是冲着额外加班费而已……”
带着几分羞赧,她小声说。结花她生活费上总是很紧张,也不像是在说谎,不过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