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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咱的耳朵不太好。能请您再说一遍吗?”
“我说让你扑灭那传闻。”
“那个,我的耳朵好像也有点奇怪啊。好像听到您说扑灭传闻什么的。”
“作为部下,要绝对服从上司。这是理所当然的。上司让你死,你就要漂漂亮亮地死;上司让你杀人,你就要毫不留情杀人。这才是所谓部下。上司要性骚扰,就应该高高兴兴地把身子交出去。这才是正理不是吗?‘君虽不君,臣不可以不臣’。明明就有这样的古话。然而那个蠢女人,不但不服从上司,还给总务科提出申诉了!什么时候日本女性变得如此不知廉耻了!”(译:那句“古话”出自《古文孝经》序言。我们的古人对这本“经书”的评论为:“其真伪不可辨,末学微贱,不敢辄议。”)
看上去股长他没法区分日本企业与独裁专制国家这两个概念。
“但是,舆论却认为上司对部下进行性骚扰是件混帐事,这也是事实。真是世风日下,令人悲叹!”
田中股长深深叹了口气。你在胡掰扯什么呢我完全不明白啊。这个大叔赶紧去死了算了,我说真的。
“你们给我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好了。手段不问。不管是从社会层面抹杀那个女服务员也好,还是让她从精神上屈服作为她上司的店长也罢,总之是不能让这件事暴露给舆论。不过是个打工仔,别让她蹬鼻子上脸。懂了吗?”
……啊,想辞职啊。真想辞职。
要是能把这大叔揍一顿,说着“老子不干了”,同时将辞呈摔他脸上,那该多痛快啊。
但是这个公司,唯独工资很不错啊。而且,能雇佣高中辍学17岁的我的公司,没有他家了。
失业率问题正在朝着改善的方向行进……虽然大众媒体是这么报道的,但那是谎言。正规员工的工作,正一点点地被派遣员工和打工员工置换掉。要当上正规员工,就要通过很窄的门。在这里辞职的话,就没法赚取姐姐的医疗费了。
所以说,无论是多么黑暗的公司风气,无论上司有多混蛋,辞职这个选项,我根本没有。
因此,至少我要对这异常的风气说句“No”。告诉那混蛋上司,我和你是不同的。
“股长,请恕我直言……”
然而,想要陈述意见的我的嘴巴,被人堵住了。是酷姐。
吃了一惊,转过身来,看到酷姐对我微笑着眨了眨眼。
“……总之,采用不给公司抹黑的解决方法就可以了吧?明白了。这件事咱和立花君来负责。用,咱们的方法。”
酷姐她,好像已经有什么点子了。
*
“对女孩子性骚扰,这绝不可饶恕。你不这么觉得吗,立花君?”
次日,周六上午。我和酷姐二人走在秋叶原的大街上。为了去“味自豪!漆黑中华”秋叶原店。今天我没穿那身松垮垮的正装,而是便服。在用极粗的行书体写着“工作一日八小时”的T恤衫上,套了件上衣,下面蹬了一条牛仔裤,就是这么一幅打扮。我自认为这还是比较时尚的打扮,但是根据酷姐的说法,“你的这分品味……就不能再想点办法吗?”就是这么一回事好像。嗯,真奇怪啊。
酷姐穿着一身蓝色基调的束腰外衣和略显随意的内搭裤。不愧是酷姐,穿什么都很好看很合身。
虽然能看到酷姐的私服我是很高兴,然而难得的休息日要休日出勤。不,要是能被认作休日出勤还好说点,很可能拖来拖去就会变成打白工。
“哎?但是酷姐你不是老和女孩子搭讪嘛。”
酷姐很喜欢女孩子。到了说“你看比起大老爷们还是女孩子更可爱不是嘛”这样的话的地步。
“哈!?你在说什么啊。咱确实每次在公司碰到女孩子都会上去聊几句。因为咱这样酷的人冲她们说话她们也很高兴啊。但是,咱可从来没干过性骚扰这样的事。”
是吗?酷姐的举动又酷又时尚,大家都忽略了。但是这行动本身可是问题多多啊。
“举个例子。你突然跑过去揉我们公司的女接待员的胸部。会变成怎样?”
“噗——”
你突然一下子说什么啊。这举的叫什么例子。
“你会被女接待狠狠揍一顿。然后就在同一天,因性骚扰被解雇。”
“好吧,这倒是事实。”
我说,这有必要用我当主语吗?换成谁都会这样吧?
“但是,咱作出同样的举动你认为会怎样?你觉得突然被咱揉胸部的女接待会怎么说?‘呀!表情酷酷的却突然开始揉女孩子的胸部真是太棒了!来抱抱!’就是这样。只要本人高兴,就不算性骚扰。所以说我会性骚扰什么的这绝不可能。”
说起来,酷姐好像在女子当中很有人气。
“总之,咱对性骚扰非常反感。咱想看到的是女孩子的笑颜,而不是她们落下的泪水。”
一边这么说着,酷姐她一边从女仆打扮的女孩子那里接过女仆咖啡店的传单。接的同时很好地反握对方的双手。“呀!被超有型的酷女握了手了!来抱抱!”被女仆小姐如此感激了。好吧,这也是我这么做就算性骚扰但酷姐就OK的一例。
“而且,他引发了这样的行为,导致咱不得不取消今天和Kyouko酱的约会,那个秋叶原店的店长这一点也无法原谅。”
Kyouko酱是个谁啊。慢着,我们的本部大楼的接待的女孩子名字好像就是叫“今日子(Kyouko)”来着。刚才那个女接待的例子别是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