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了。」
在前往这里之前,雪岛宛如说服自杀的人似地这么说。
「但是如果现在逃了,又会出现像我们农业科那样可怜的人哦。」
「没错。」
动啊!动啊!
「这样的话,我要去。我不像大家那样,家乡急着需要协助,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也起不了作用。」
动啊!动啊!动啊!
「守护无力的村民,不相信任何人,朝着快乐结局拼命前进,我打从心底希望做到这些。」
我,希望成为勇者。
这段对话,瞬间在耳边重播。
接着,以前雪岛为了救我满身是血,当时的记忆重新浮现。
够了!快点动啊!我!
瞬间,我跑了出去。
从悬崖起身,扔掉十字弓,两手撑着地面,拔出腰际的匕首。刚才的回想应该是比一瞬间更短的时间吧。山猪还在我的面前,在匕首可及的距离之外。我的视线再次因缓慢的慢动作而扭曲。
——必须保护她——
在那里没有一切多余的存在。
——我已经不想再后悔了——
只是,想要变强。
另一方面,山猪对于我突然出现在森林的斜坡处完全不为所动。它发出凄厉的叫声,只是向前奋力猛冲,并未停止。将所经之处的障碍物全数撞飞,以那样的气势向前冲。那是大彻大悟,真正的全力燃烧生命的猛冲。
眼前是野兽,自己手中握的是匕首。
在我的面前,在剑道基本的距离之中,已经有一个自己数倍大的巨体逼近。加上助跑加速,有六倍以上的质量。这是压倒性的能量差。如果正面交锋,不仅自己毫无胜算,甚至确定会受伤那样的战力差距。
「呜!」
但是在短距离中,我并未却步或闪躲,我的左脚向前用力地踏了一步。
即使只退后一步,右手都有可能再次颤抖起来。如果又在这里动弹不得的话,我觉得我没办法再次面对野兽。如果在这里又一次让雪岛受伤,那十五天的悔恨,以及被可悲无情摧残的日子,今后可能会持续一辈子。
那种茫然又一直逃避的日子会永无止境的延续下去,觉得我又会回到那个逐步腐败的自己。
如果在这里却步的话,永远,绝对,无法成为那一天我所憧憬的勇者。
只有这一点,我绝对不要。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叫着,为了切断几乎快要失禁那样的恐惧,我一边叫着,一边用不满竹剑的三分之一那样短的间距,右手直直地挥落而下。那只手没有犹豫,或许是这个关系,我用力切下,宛如捶打地面一般的重复使出的斩击,在短暂的短兵相接之内,完美地捕捉到山猪的头顶。
距离变成零。
接着,下一个瞬间,咚砰!发出钝重的声音,以我和山猪为中心,回荡在森林里。
一刹那,让人以为从手腕到全身的骨肉,都快要冲破那样强烈的冲击向我席卷而来,已经超过了疼痛的程度。
「铃鹿!」
在朦胧的意识之中,我微微地听到雪岛从背后叫我的声音。
「咕呸!呕恶呜呕!」
我被弹飞之后在地面翻滚,有损尊严地发出呻吟。直接被山猪迎头撞上的左半身,以及受到冲击被弹飞时撞到背部和头,让我顿时失去意识。强烈的头痛和晕眩以及呕吐感,让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变成什么样。已经不是喉咙痛那种程度的疼痛了。只是单纯的在瞬间变得无力化,那种超乎常规的疼痛。
「……唔,好痛,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我叫着站起来。我振作意识,单手立起匕首。
左右确认,确认刚才被山猪撞飞的地点。接着寻找雪岛。
「…………」
因痛楚而变得模糊的视界里,我看到那里有一只四肢僵硬的山猪横躺在地。
我从腹部深处涌现出自然发生的胜利者的嘶吼。
「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全身撕裂伤,满身是血,我向天空高举拳头,不断吼叫着,直到声音沙哑。
「喂!翔马和雪岛!刚才听到很大的声响,没事吧欸?」
「喂,怎么了?啊?」
「欸,大家没事吧?」
以我的嘶吼做为线索,追踪者一个接一个聚集过来。
「啊啊!虽然不是没事,但是任务完成了!」
我用握拳的方式迎接伙伴们的到来。
「嘿!铃鹿!拜托!怎么都是血!」
伊万里一看到满身是血的我,立刻发出尖叫。
小丰愣在那里喃喃自语。
「不是一点,根本是血流成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