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的确是这样。」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男人失败了想要东山再起的时候,都会想一个人静一静的。」
「……就是这样欸。」
他们两个这么说完,伊万里都不再继续叫我了。
我把餐具放在洗碗槽里,关上食堂的窗户之后,擦去眼泪。
RPG的勇者会自己一个人承担一切,虽然我没有想做到那种程度,即使如此,还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难以言喻的可悲。
这两个月,我的成长到底是什么?
还说什么可别因为玩家的等级提升就低估了自身能力。低估的是我自己才对吧。
开学第一天,明明已经决定要尽全力像个傻瓜一样地活着,在那种场面居然因为恐惧结果身体动弹不得,这只是个普通的傻瓜。只是光说不练、没用的家伙。太差劲了。雪岛会受伤,毫无疑问是因为我的过失。她显然就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变成这样的。
「…………」
当时因恐惧无法动弹的我,毫无疑问是来这所学校前的那个软弱的自己。因为讨厌那样才来到这所学校,用自己的方式努力,打算要努力,结果还是一样软弱。
类似愤怒的悔恨让我用力握拳,擦去眼角的泪水。
「…………」
我抬起头,用双手啪啪地拍了自己的脸。就像之前在大浴场被雪岛打了一巴掌一样。如果打得太用力会流鼻血,这种事我完全不在意。接着我快速走向自己的房间,拿着平常狩猎时带在身上的匕首,走向宿舍的后面。
其实我应该现在立刻跑去医院跟雪岛道歉。不,简讯或电话都可以,总之要向她道歉。
那时候她救了我,我要哭着向她道歉。但是,如果我做这种事,雪岛可能不会高兴吧。这两个月来我慢慢理解到。而且就算道歉了,雪岛身上的伤疤也不会消失。这么一来,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个。
没错,就是不要这样一蹶不振。
接着,我从宿舍后面走出来,捧着用两只手才勉强能够抱住的原木,将它固定在树桩上,用匕首不断地敲。
像在排解不满一样。
像在赎罪。
一次又一次,不断重复全力挥舞着手臂。
虽然这很无聊,一定没有人会感到高兴,也没有人会因此得到救赎,但是这是现在我能够想得到的赎罪方式了。
◆ ◆ ◆
「铃鹿,该吃晚餐了。」
「哦,是哦,已经这么晚啦。」
「…………」
「…………」
听到这个声音时,我尽可能把这段简短的对话表现得很自然。
「欢迎你回来。」接着简短跟雪岛说话。
「我回来了。」雪岛也简短回答。
十五天不见,雪岛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唯一不一样的是,两手拿着很大根的拐杖。当我看到的瞬间,我不知该说什么,再次背对着她。
「…………」
「…………」
在简短对话后,雪岛并未离开。或许是因为前所未见、像山一样多的柴火在等着她的缘故吧。
那是我这十五天来不间断砍出的柴火。
我无言地将中型的木块放在树桩上,取五到六步的距离,吸一口气小跑步切向木块。这个动作无止尽的重复。
「……这些全部都是铃鹿砍的?」
过了一阵子,雪岛忍不住问我。
「是的。全部都是我砍的。反正冬天会需要用到。」
「……从那一天开始?」
「是的,从那天开始。」
一瞬间沉默之后,我啪一声,将柴火砍成两块。
「为什么?」
雪岛用平稳的语调询问。
我尽可能若无其事地回答。
「我想重新锻炼我自己。再加上实用性吧。你看,山猪跟野鹿不同,体味意外地低对吧?所以,这个拿来训练距离感刚刚好。」
我一边说着,一边啪地砍着。似乎是砍到了树节,没办法顺利劈开。
「…………」
「……铃鹿,你在哭吗?」
「我没有哭。」我立刻回答。
「……骗人。」
「我没骗你。」
很遗憾的,声音中带有一些哭腔。真是丢脸。
「我并没有那么在意受伤的事。」
跟我呈现明显的对比,雪岛冷静地说。
「受伤这件事在我开学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觉悟。相信其他同学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