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
「为了生命的哲学性自杀。」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讨厌人类。」
「想死不会自己去死吗?」
「我说的不是这么回事啊,你脑袋真不好。这违反我的个人主义了,我死了人类世界也不会有所改变。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会干这种事。」
「从生命的哲学角度无法忍受是吗?」
「是的,你终于理解了,面对现代社会的生命哲学问题,我选择帮助<海豚人>来做为具体的解决办法。」
纱龙完全没想过,世上会有这种人类。也正因为她们是「人类」,暗杀社的<精神波探测音>无法侦测到她们,对<海豚人>来说她们是很方便的棋子。
「像你这样的人……大概和我年纪相去不远吧……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一言难尽啊。例如,这一位柳太郎。」
「啊。」
松懈警戒的男子注意力都放在二人的对话上,突然被点名他也吓了一跳。
「柳太郎他啊,从小学的时候一直被霸凌,我没说错吧?」
「我不太想提这件事。」柳太郎苦笑。「呃,大致如此啦,我也不否认……」
「你是怎么被霸凌的呢?」
「我就说不想提了……简单讲,那个是『犯罪』,而不是『霸凌』。如果发生在社会人士身上,说不定会闹上警局。奇怪的是,在校园内发生也不会有人追究。小时候受到的心灵创伤,有些是一辈子治不好的。
——例如被脱光衣服带到学校的走廊下,或是书包里的轻小说被别人烧掉什么的,这些事我完全忘不了,欺负人的一方倒是很容易就忘记了。
——所以,珠罗小妹邀请我时,我决定还以颜色,反正拿到枪就能轻易杀人,借助<海豚人>的力量要湮灭证据也很简单。当然,要和人类的暗杀社作战是麻烦了一点,不过人生就是这样,不可能事事顺心如意。」
柳太郎是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的类型,他讲话还蛮快的。
「这位暗杀社的成员,你长得好漂亮喔。你家里也是有钱人吧?看你身上的饰品和护发的程度就知道了。有钱又漂亮,想必不太容易被霸凌吧?所以,你应该没办法理解我这种人经历的遭遇。当一个人被认定为『受欺负也无所谓』的对象时,老师也不会管事的,我们连最基本的人权都没有。
——偶尔,有学生被欺负到自杀,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的议论,但所有的议论都是没有意义的。完完全全没意义,效果是零。有名人谴责霸凌,学者批判学校教育——然而,问题还是没有改善。在构造上定型的问题,是没有这么容易改变的,只会越来越糟糕。这和社会学无关,而是生物学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帮助<海豚人>也是很自然的。人与人之间互相憎恨嘲弄、对社会抱持不满,没有人被杀才叫奇怪吧。<海豚>的世界就单纯多了,简直完美。」
「……你过去一直被霸凌。」
纱龙像在确认一样。
柳太郎点点头。「没错。」
「你瞭解被霸凌的痛苦,现在却想拷问我来取乐吗?」
「这是类似复仇的行为,我也觉得很过意不去,不过还是非做不可。我好歹是个男人,看到你这么漂亮的有钱人家大小姐,我的性欲也越来越高昂。这种时候放胆享乐,正是<海豚人>的做风。」
「我们没把你交给<海豚人>,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珠罗从旁插嘴。
「我们只会尽情强暴你,再把你分尸杀害而已。不会像真正的<海豚人>那样,花上好几个小时——甚至花上好几天的时间凌迟你。」
珠罗刻意拿出口袋里的药品给纱龙看。
「这是用<海豚之子>分泌的贺尔蒙制成的化学药品。简单来说,就是色情漫画里面常见的媚药,效果很惊人喔。你这种清纯的女孩子,应该很快就受不了了,缺点是效力太强,有些人还会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