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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补给队的后续部队抵达之后,就会提供重装备。到时候行军速度会被拖慢,因此带头的哈斯堤他们必须先打下裘洛斯要塞。
「……天快亮了,向导,还没到吗?」
「是、是的,还要走一段路。接下来会比刚才好走,这是接近平地的证据。」
「好,下山之前就拜托你了。各位,再加把劲吧。」
哈斯堤大口吸入冰冷的空气,拍打双颊之后再度踏出脚步。
天空出现鱼肚白的时候,三千名轻装步兵终于下山。已经起了浓雾,从山脚覆盖到附近的平原地区。非得在雾散之前尽量进军靠近裘洛斯要塞才行。
哈斯堤打手势下令前进。不能大叫,要是敌方有所提防,会有被敌方斥候发现的危险。
大约又行军一小时之后,雾里出现影子。
是骑在马上的扭曲人影。黑色旗帜随风飘扬。对方似乎正缓缓接近这里。
哈斯堤思考对方是援军的可能性。机动部队的行军路线与抵达时间,已经告知统治裘洛斯周边区域的埃布申男爵,若能使用他们的骑兵,即使是临时拼凑的战力也是一大助力。
如果是敌人,在这个阶段肯定已经攻打过来了。
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哈斯堤让部下进行战斗准备。
「在我指示之前别攻击,但是要做好准备。」
「是!」
步兵们拔剑进入备战状态。
「我们是『狼』群。而您是『狐』吗?」
哈斯堤没有自称这边是JF军。他们预先和埃布申定下几组暗语,这也是避免在镇压裘洛斯的时候误杀自己人。
前方的马群没回应,继续接近这里。对方肯定听到刚才的询问,既然无视就很可能是王国军。
士兵们也开始紧张,在雾中,对方终于接近到看得清楚的距离。
「要是不回答,我们将发动攻击!大人是——」
在哈斯堤要再度询问的时候,后方传来惨叫声。
「是、是敌袭!后方部队遭到敌方骑兵袭击!」
「什、什么?那、那么这些家伙是!」
哈斯堤转向正前方,看见一名骑马的女性。少女身穿漆黑铠甲,拿着和身形不搭的大镰刀。
这家伙释放出从刚才就感受到的讨厌气息。称不上是杀气或怒气,是难以形容的漆黑空气。她面不改色,身披这股气息来到哈斯堤面前。
握着长剑的手增加力道,冷汗从背部滑落,喉咙干渴。
(——啊啊,刚才那讨厌的感觉,原来出自这个怪物啊)
少女凶暴地微笑,接着在哈斯堤举剑突刺的同时,弯曲的凶刃挖掉他的头盖骨。鲜血在雾中喷发,打造出幻想般的光景。
残杀哈斯堤的少女雪拉默默挥起大镰刀,每次挥动就割走JF军士兵的灵魂。
雾中接连卷起红色喷泉的光景,深深烙印在JF军士兵眼底。
近距离目击的人们,直到后来都一直受到这份恐惧的折磨。
甚至有人精神失常发疯。某个士兵为了将这出美丽的惨剧留作纪录,疯也似地持续绘制一幅只有红与白的图画,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专注作画。这幅尽完成之后,这名士兵割破喉魄,在最后以自己的血留下「某种注记」之后大笑断气。「某种注记」似乎是题字,却没人能解读。
在幻想般的薄雾中,一名少女以纤细玉手摘花。她的表情苍白如病人。地面冒出红色喷泉,沾湿少女的脚底,水塘里画有许多红花与白骨,令欣赏者厩受到颓废的恐惧。
#插图
后来,舍不得销毁这幅画的某人将其对外公开,得到贵族与艺术家的赞赏。
以王国军军官雪拉为原型的这幅画,命名为「雪拉·札德的花葬」。
——雾中持续着进行单方面的蹂躏与杀戮。
在视野完全模糊的环境下,雪拉骑兵队搅乱JF军的步兵群。
剑还没砍中骑兵身体,步兵就被长枪刺穿,一个接一个倒下。即使如此,依然有勇敢的老兵拼命抵抗,将骑兵拖到地上。只是这种抵抗也徒劳无功,数把枪在老兵的身上开洞。
最后,失去指挥官的哈斯堤队群龙无首,在混乱之中试图退回山地。
雾逐渐散去。
王国军亚尔达的伏兵等待着这一刻。
「哈哈哈!至今的仇恨,我要在这里算清楚!将反叛军杀得片甲不留!」
「全军突击!这次一定要为贝鲁塔的败战雪耻!」
『是!』
山脚下,亚尔达咆哮着带头往前冲,果敢发动攻击。
前第四军的官兵们也嘶吼举剑。如同接续他们的叫喊,周围响起震耳欲聋的战鼓声。
预先得知JF军进军路线的亚尔达,派雪拉骑兵队从正面迎击,混合师团在侧面埋伏。
由雪拉骑兵队牵制敌军,等到雾散就同时夹击,哈斯堤一行等于自己送死。
遭受四面八方猛攻的哈斯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