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嘛、管他球衣号是什么,反正这次我也不会出场吧。穿着运动背心感觉很受伤,我还是把制服披在肩上。
之后我将热水壶里的茶含在嘴里。
哈、懒得动了。
好和平。
「……嗯?」
我稍稍察觉到了视线想要回避的事情,发出叹息。
「啊。那个人又要被欺负了啊——」
〇〇〇
体育馆舞台两端是用具室,里面有拖把。适当地掸落灰尘,用拖把尖一点一点的在地板上移动着。因为太重而不想拿起来,大量的灰尘飘散在半空中,情况十分糟糕。
我将体重压压了上去,推着拖把向前移动。这一桩一件都需要臂力,是十足的体力劳动。
「啊、前辈!辛苦了!」
一个男生注意到了迷迷糊糊的我,有礼貌的低下了头。
他是刚刚入部的一年级生,名叫汤谷。
在男生中算是拔尖的矮小,不知是否因为体质的关系容易晒黑,皮肤是焦茶色的。
虽然是个天真无邪的好孩子,但也因这个原因,不知是给没干劲的顾问还是1军说了不该说的话,遭到了疏远。
他好像对待遇一样糟糕的我抱有情切感,跟我聊了很多。因此,我对他很礼貌——就后辈来说,对答总是郑重过头了。
虽然这之后怀着『因为只有这个人对我很温柔,这个家伙和其他人不一样!』之类的奇妙误解,关系还是好了起来。
而我总是这样想着,『跟像我这样的阴沉男交往可是混不出头的啊』反过来感到抱歉。
不管怎么说,由于他是一年级的神气十足的小鬼头,总是被1军和顾问欺辱。
现在也是,整备宽阔的球场的工作被推给了他,他正大汗淋漓的奋斗着。
虽然我看不下去,过来帮忙——
「能来帮我的忙!非常感谢!」
「哪里、嗯。一个人吃不消的吧?」
「前辈……!」
看着他欢天喜地的笑脸,我背过脸去。
不用那么感激,不如说,吧杂务推给汤谷一个人实在匪夷所思。
我们两人一起,从球场的一端慢慢吞吞地开始擦过去。在入口射进来的阳光中,照得发白的灰尘留在了拖把掠过的地方。积了相当的灰尘啊,这所学校就没有过一次大扫除么。
我一边想着,低头看着从我旁边匆匆推进的汤谷。
「抱歉,这么晚才来帮你」
「不、没这回事!能来我就很高兴了!这本来就是一年级该做的事情!」
虽然事实如此,也不能放着不管。
汤谷以外的一年级,我想已经和外出的1军打成一片了。
顺便说下,虽然他们外出的主张是比赛之前热身~。但每回就是坐在一边聊天。天气不好的时候就是玩手机。
反正谁也不想参加麻烦的劳动吧,汤谷就像被供奉活祭一样。其他的一年级周旋巧妙,被1军所接纳了。说穿了就是善于处世。
看到汤谷挪动着拖把,痛苦的直哼哼,我就试着出声帮忙。
「不要那么依赖手的力量,将全身压在拖把上,放随便一点。比起一点一点的磨地板,不如利用拖把的重量擦掉灰尘,直接推过去。乱用力的话,拖把会翘起来,会灰尘乱飞的」
「噢、不愧是前辈!」
不、虽然你在夸我,不过只是做惯了杂务而已,没什么名誉可言。
而且,苦于杂活也并非出自顾问的差别对待,而是理所当然地奴役,单纯的暴君思维的产物。
所以,当我看到竭尽全力用橙色的巨大拖把支起身体,进行打扫的汤谷,总觉得莫名的可悲。
「我觉得不用那么卖力啊。会累到的哦,适当对付下就行了」
「不过、努力一定会得到好评价的!」
几个月之前还是小学生的汤谷,世界观还很幼稚,相信着努力会有回报是理所当然的,相信着只要努力,一定会被认同。
但这完全是在说谎。
在是纯器这个战国时代里,赤裸裸的好恶与利害关系能达成任何事情。
被讨厌等于不被待见。
对无爱的恶心男生,任谁也不会伸手。努力虽然努力,但只是竹篮打水,不过是消磨身体,积蓄疲劳而已。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汤谷握住拖把的柄,愤然说道。
「我会给老师说说看,当面跟他说清楚,相信一定能理解的。我是没关系,不被承认毕竟因为我的水平还很差——」
我并不认为汤谷水平很差。
不过他并不觉得会是其他理由吧。实力不足而评价不高,正因为他如此认为,所以坚信努力就有回报。
因为与实力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