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雷文都牵涉其中。以雷文的身分,抑或是修凡的身分。
他的立场原本可以注意到。
实际上,他也若有所感。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做。
那充实的每一刻,他不愿去思考别的事情。
他对一切都保持距离,一直以来都不去面对。
报应,现在来了。
信件的文字扭曲了起来。握着书信的手施了力,拉扯着。雷文——抑或修凡——,将书信捏成碎片。
随之而来的,铁青的脸也扭曲了起来。嘴角抽动,两端上扬。
传出了喘息似的声音,短促地,然后越来越大声。
雷文笑了起来。
干涩的笑声。不是对谁,正是对着自己本身,混杂着轻蔑与可悲的嘲笑。
笑声越来越大,没多久,看来就像神经病发作似的。
身体抽搐,头往后仰,剧烈地摇晃着。但雷文依旧笑着。
像是抽咽似地笑着。
可笑可笑得不得了。自己的痴傻、丑态、愚蠢,全都如此可笑可笑可笑。
手中的信件对药品起了反应渐渐溶解崩碎。雷文依旧笑着。
他捧着肚,扭着身子,踉跄地撞在墙上,笑声仍然没有停止。他翻倒了桌椅,在房里徘徊。
喘不过气,痛苦得浮现泪水,但雷文依旧笑着。
他终于倒卧在地,但笑声还是没有停歇。
脸上涕泗、垂涎纵横,雷文还是笑着。
然后哭了。一边笑着一边呜咽地哭了。
雷文再也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
在激动的情绪平复之前,好一段时间,雷文就这样趴在地上,背后颤抖不已。
就算发作一般的情感浪潮终于退去,雷文还是一动也不动,又这样待了一阵子。
他心想,如果那个心脏魔导器的控制装置在这里就好了。然而它在遥远帝都中自己的房间里。
当雷文终于站起身来,他的表情已经化为了一片空白。
(果然还是不行哪,老爷子。)
必须行动才行,一如被注定好的。
他戴上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