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人回话,达缪伦这才发现自己和米尔邦他们走散了只剩独自一人。
「迷途误入庶民区的骑士还是个醉鬼一名在此??」
不知为何达缪伦以戏谑的口吻嘀咕道。看来他闯入了平民地区,而且说起来还是贫穷的人们所居住,都市最外围的区域。
「我就觉得下坡路好像很多,难怪这么好走。」
他朝着宿舍的反方向漫漫走了许久,达缪伦为此事对自己做了辩解。
随后,他回头仰望在他背后高耸入云的结界魔导器。
「哎呀,反正以那个为目标的话,也不会回不去吧!」
剑型的巨大魔导器虽然自身表面也覆有微弱的光带,不过四周围绕的光环,更让这庞然大物清晰地浮现于夜空。
结界的边界并非眼所可见,因此只能从光环约略推想那看不见的球面。或是实际上让魔物试着前进,在魔物被逐渐增强的压力所阻,再不能前进之时,那便是边界了。
达缪伦回想起以前在骑士团所上的课程。所谓结界就是以藉由术式所织成的墙壁,不停扫瞄入侵之物什么的。然后只有在扫描后判断有危险的东西,结界才会发挥排他的效果。
「要特别留意的是」,身为讲师的魔导士,也就是魔导器的专家如此说道:「从其规模来 看,十分不相衬地,结界只是一层薄膜。虽然因为是球形很容易遭到误解,可它只是有一道力场的墙壁,对单一方向起作用,球体内部不过是一般的空间而已。」
达缪伦对于详细的原理完全无法理解——他所关心的是专为个人战斗所用,武醒魔导器的 使用方法,可惜现在还尚未交付到他手上——不过那时魔导士的表情十分有趣,所以他记得很清楚。对方追加了一句,最重要的控制结界的方法仍然尚未查明。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中还承认不足之处时,不知为何总会浮现那样的表情。
达缪伦将模糊的视线从结界魔导器的顶点渐渐往光环移动,想找出底部在哪儿,却被建筑物和醉意所阻,无从得知。
无论如何,达缪伦用他昏沉沉的脑袋想着,既然这里还有房子像这样并列着,应该还在结界内侧吧。大概。
「那就回去吧!」
像是为了祛除醉意,达缪伦发出声音说道。
转过身走了几步,才没前进多少他又停下脚步,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朝四周的空气侧耳静听。
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能让他一口气酒醒的声音。
俄顷,深夜的街道上只听得见达缪伦的呼吸声。
忽地,奇妙的声音震动了空气响起,那一声之后,又连续响了数次。
每一声都有短促的坚硬声响,成对紧接在后。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只要注意留神倾听,便不致错过。
这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诡异地回响着一瞬间还无法判别是从何处传来。达缪伦静静等待着。
声音再次响起,和方才相同,立刻又停下了。不过已经足以判断声音的来源。很近。
声响又再次传来,看来方向并没有错,达缪伦默默地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迈开步伐。
数条狭小巷弄里的其中一条,连结界的光芒都照不进的漆黑深处,似是有个空间微微透着 光。达缪伦朝着那边走着。
那声音断断续续地响着,随着他的前进,听得越来越清楚。
即使酒意未消他也立刻听了出来,是那个声音。
凭着一股自己也摸不清的冲动,达缪伦往黑暗的巷弄前进。
随后不久便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被低矮的屋舍所围绕的空地,正确说来应该是废墟的残骸。遭逢火灾一类灾事的屋舍,里头能带走的东西都被带走了,就这样被弃置在此。原是墙壁的残垣和少数留存的柱子散立四处,有些让人联想到墓地。
四周被其他建筑物及墙垣包围,要进来此地只能通过达缪伦方才走来的小路。从外头的大道上连其存在都难以窥知,是从周围切割开来,城里的死角。
看着预料之中的所见,达缪伦呆立于空地一角。
凯娜莉就在那里。
和一个月前相同的身影,凯娜莉独自一人拉着弓,瞄准立在废墟角落另一侧的柱子,一箭箭地射着。每一箭弓弦上都发出震动空气的声响,下一秒接着弓箭剌中的声音。
一箭射出后同时从背后的箭筒抽出下一支箭,旋即架于弦上射出,不停重复着。那迅疾的速度以及毫无一丝零乱的动作,让人觉得她彷佛是台敏捷的机器。
等到箭筒的箭都射完了,凯娜莉便放下弓,往作为箭靶的柱子走近,不知用什么专门的道具,迅速地就将箭全都拔下,收进卸下的箭筒里,随后重新背起箭筒走回原本的位置,再次重复弓箭的射击。
这就是在大街上听到的声音其真相。
她这种时候在这样的地方做什么呢?达缪伦用他依旧迟钝的脑袋想着。
凯娜莉则是默默地继续射着箭,不知是否注意到突来的阆入者,或是有人在也无妨打算无 视。这距离只要出声对方便能听见。
然而达缪伦只是静默不语。
凯娜莉专心致志的射击姿态,有种遗世独立的氛围,那身影彷佛是某种象征。达缪伦无从得知那究竟为何,像是要深究真相一般,他看着凯娜莉的身影失神入迷,若是放之不理,也许能就这样看上数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