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惊讶——这是很棒的经验。”
“……原来是这样啊。”
从孩提时代开始,艾琳每天早上都会粘着母亲到斗蛇的“房”里去,那个时候,母亲一定会先去检查粪便。母亲会仔细地对艾琳说明粪便的状态,并且告诉艾琳,透过粪便的状态就能够了解斗蛇的身体状况。
有种类似的疼痛的感觉,在艾琳的胸口扩散。
在这里学到的每一样知识,一定都可以和自己对母亲的怀念连接在一起吧。自己也会一边回忆着母亲,一边追随者母亲的脚步。
艾萨儿看着低头的艾琳,用低沉的声音说:“……你的妈妈好像是斗蛇众吧?”
艾琳抬起头:“是的。”
“你妈妈想把你教育成斗蛇众吗?”
艾琳摇摇头,“我不知道,母亲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艾萨儿沉默地注视着艾琳,看见那副表情之后,艾琳忽然觉得对于这种迂回的刺探问题感到厌烦。
“我母亲确实是斗蛇众,不过和母亲分开的时候,我才十岁。斗蛇是什么样的生物、母亲的工作有什么意义——在还没搞懂这些事情之前,我就和母亲分开了。小时候我恨粘母亲,所以对母亲做过的事有印象,而且只要一有什么问题,母亲就会仔细地告诉我,我才会知道特滋水的成分。但是再深入一点的事情,我就完全不清楚了——我很恨处死母亲的人们,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忠诚心。”
对于眼露怒意看着自己的艾琳,艾萨儿也回以直率的眼光。接着,她用平静的口吻说:“你别误会了。我是听约翰说他救了你的来龙去脉,不过对于你是斗蛇众的女儿这一点,我并没有抱持什么偏见。”
“那……”
艾萨儿举手打断了艾琳的话,继续说:“我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询问王兽和斗蛇的问题,是有别的理由的,只是我现在还没打算说出来,不过日后应该会有机会告诉你吧。”
艾琳皱着眉头看着艾萨儿,她最讨厌这种暧昧不清的说法了。
艾萨儿不带笑容地说:“王兽和斗蛇都不是普通的野兽,它们是这个王国的基底,也就是所谓的政治性野兽。和这些野兽扯上关系的人,就算不愿意,也会跟政治扯上关系。还有,政治是有秘密的,要是不小心把重要的讯息说了出去,就很有可能造成超乎想象的结果。”
“但是,我又和那种事情扯不上关系。”
艾萨儿直直地盯着艾琳说:“是吗?那我就相信你的话吧。”
嘴巴说相信,艾萨儿却还是有所保留——艾琳生气地瞪着艾萨儿,不过她却径自站了起来,拍掉膝盖上的泥土。
“跟我来……在我跟你说话之前,你都不要开口,也尽量不要发出脚步声。”
在王兽舍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医药箱之后,艾萨儿便走进王兽舍。跟着她走进王兽舍大门的艾琳大吃一惊,因为里面黑得像是打翻了墨水似的。
在艾琳每天负责打扫的王兽舍里,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个外推式窗户,只要不是风雨太大的日子,那个窗户都会一直开着,即使在夜晚也一样。
可是,这间王兽舍的窗户是紧闭的,除了从入口射进来的光线之外,完全没有别的采光。
野兽的味道飘散在这片黑暗之中。等到艾琳的眼睛习惯黑暗之后,她模模糊糊地看见仿佛是牢房一般高至天花板的个子栅栏里,有某个东西。艾琳只看得见影子,不过可以看出大小比一般的王兽小很多。
感觉到人类栖息的王兽大概是抬起头了吧,在黑暗的深处,野兽的双眼发出黄色的光辉。
5.光
艾萨儿走到墙边,开始做起事了。
在发出一声擦木头的声音之后,一道日光洒了进来——原来是外推式窗户稍微打开了一些。
就在日光照到栅栏深处的瞬间,艾琳听到一个类似婴儿呻吟的声音。
蹲在王兽舍角落的栅栏深处的团状物,一边发出惧怕的声音,一边啪嗒啪嗒地拍动着翅膀。它的右肩似乎出了点状况,右翅举起的高度也没有左翅那么高。
……那不是成兽。
是还需要母兽照顾的幼王兽。它粗鲁地动了起来,把盖在背上的毛毯给弄掉了,过分悲痛的声音让艾琳忍不住掩住耳朵。
艾萨儿回到艾琳身旁之后,就把无音笛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起来。
刹那间,幼王兽就静止不动了——它的翅膀维持在半张的状态,黄色的瞳孔则凝视着她们,身体整个僵住了。
艾萨儿把无音笛交给艾琳,低声说:“如果我人还在里面,幼王兽就开始乱动时,你就吹笛子。”
接着,艾萨儿拿着医疗箱,打开栅栏旁边的门走了进去。
艾萨儿先仔细地看遍幼王兽的全身上下。虽说是幼王兽,体长仍然稍微超过艾萨儿。艾萨儿挺直身体,开始查看幼王兽的右肩。那个部位应该有伤口吧?仔细一看,那里的毛色有一部分变成了咖啡色。
艾萨儿打开医疗箱,从里面拿出一把大剪刀。她用双手使劲压着剪刀柄,剪掉了患部周围的毛,接着拿出装了消毒水的水壶,为伤口消毒。
要是幼王兽突然解除清醒过来,艾萨儿一定会因为逃避不及而被幼王兽扯裂。艾琳一边把无音笛放在嘴边,以便随时可以吹响,一边屏息注视着治疗的过程。
除了艾萨儿治疗的肩膀之外,幼王兽的腹部、胸部也有脱毛的地方。
它在自残……
心中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