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部姑且不论
(剑山是上面布满尖刺的金属板,用于固定插花。这个游戏可能是将花朵当作飞镖投到剑山上;心灵感应成像的原文是念写/Thoughtography,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谷歌一下)
甚至还有柔道部写着『女♂仆咖啡厅』的招牌,至于穿着女仆装的是「什么」,这里还是当作没看见吧。
话说这个对精神健康真的大丈夫吗。但愿他们别被风纪委员或者保健委员盯上。
我穿过人声鼎沸的社团展区,来到中庭里。
十和野就在刚刚穿过这道门。
深吸一口气,我不带一丝迷茫地朝着某个方向奔去。
这时,十和野心正躲在体育仓库里,全身颤抖地抱膝坐着。
「我……说了多么过分的话啊……」
微微张开的嘴唇抖个不停,泪水划过脸颊落在地上。
「为什么会……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不能坦率待人的自己,十和野心再清楚不过了。
那个瞬间,如果能坦率地说出心声,现在自己就本应和大家一起继续着准备工作。一想到这里,后悔又向心头袭来,泪水无法阻止地涌出眼眶。
好像是在躲避着其他猫咪一样的,代表自己的小猫,那幅画上的东西或许真的变成了现实。
「我明明,对前辈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前辈却还是对我那么亲切那么温柔……」
已经变成现实的事情不可能返回重来。「所以不可以再抱怨」,自己心中的一个声音这样说道。「就因为是这样的性格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另一个声音这样响起。内心的苛责让十和野哭不出声来,只是默默呜咽着。
「如果能再坦率一点的话……」
但是,那不可能。如果坦率地接受了前辈的温柔,如果那样的话——。
我就会变成令人讨厌的孩子。巧前辈对谁都那么温柔,如果接受了他的心意,自己一定会一个劲地向前辈撒娇。
而且,没想到他居然会知道以前自己曾经遭受过霸凌的事。
那些温柔,如果都只是在同情自己的话……如果,自己又一次遭到背叛的话。
这样想着,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初中时那样,在受到伤害前自己已经伤害了自己。
「呜呜……好害怕……所以才一个劲地拒绝……」
心顾不得擦去不断滴下的泪水,只是被心中的自责压得不堪重负,不住喘息着。
「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对我那么温柔过啊」
但是,如果是自己伤害了自己,就不该像现在一样痛苦。
当作是常有的事,哭过之后当作是自作自受,那样就好了。伤口不能愈合也罢,只要无心地继续去画画,还是能够变回以往那个无表情的十和野心。
「对温柔的……温柔的前辈们说出那样的话……太差劲了……」
闭起眼睛。都筑前辈当时愕然的表情再次浮现。
前辈当时惊愕的表情,和欺凌过自己的那些怀着恶意或其他心思的人,完全不同。也不像是教师们觉得自己让他们失望时的那种惊讶表情
只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所以才露出来的吃惊模样。我不坦率的话,伤害了前辈。
……也许,前辈他真的不会再管我了。
想到这里,胸口突然像刀绞一样剧痛起来。即便紧闭着眼睛,大粒大粒的泪珠仍然溢出了眼眶。
「已经……被大家讨厌了啊」
带着温度的泪水滴在攥紧的小小拳头上。我就是这样令人讨厌的孩子,所以才会被人欺负。心不停地责备着自己,没有一点怜悯自己的意思,毕竟做错的都在自己这边。
「前辈……呜呜……」
对不起,都筑前辈,雾谷前辈,真的很对不起。
无论在心中重复多少次,说出嘴时都会变成呜咽。
「不要、讨厌……呜呜、呜」
无论怎样在这里抱着膝盖哭泣都不能解决任何事。但自己也没有回到迷途猫同好会向大家道歉的勇气。明明知道自己必须那样做,但因为恐惧,因为对自己的嫌恶……身体就是动不了。
被落下泪水打湿的手背上,好像有什么的触感传来。
比眼泪温暖的多的什么东西。
「…………」
睁开眼睛,十和野心的手背上,有一只更大的手。
「你在这儿啊」
心战战兢兢地抬头,望向那温柔向自己搭话的人。
「……都筑……前辈?」
不敢相信。被我用那么过分的话伤害过的人,就站在自己眼前。
「……!」
十和野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抖了一下,然后拨开巧的手抱起头来。
一定要被前辈训斥了!
「为什么啊,十和野。大家可是都很担心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