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的事。
他很明白自己欠缺为宝贵的牺牲者的冥福祈祷的那种心情。
不过就算即便明白,也没有自己能做的事。
嘛,对要极为秘密谈话时,选的地点既不是会议室也不是审讯室,而是城镇中,安全性微薄的民宅这判断本身也不是没有疑问,但那里与其说是『地球扑灭军』的性格,不如说是右左危博士的作风所致吧——这个人有时会敢于风险来换取更高的安全系数。
由于空空也是在战斗时会倾向采取『攻其不备』这种战略的类型,虽不是很清楚但大概也知道那判断的用意——不过,他是几乎无自觉、本能地攻击他人的不备,右左危博士则是有意图地攻其不备,根本上有决定性的差异,所以一同战斗时会相当合不来。在四国那时也意见分歧过。
总而言之,他们秘密谈话的地点就在一般家庭的客厅——然而尽管是家具电器一并俱全,四处洋溢生活感的客厅,两人隔桌对谈的桌子上,却连一个茶杯也没有。
作为战略之外的共通点,空空少年也好右左危博士也罢,都缺乏生活能力——无法独自一人泡茶。
就算他们有两个人,也泡不出来吧。
只会失败得更加凄惨。
不过,即便有泡茶这高级能力,现在也不是喝茶的时候——空空问道。
「以防万一,在此先确认一下……我把『叛徒』,理解为『人类』没问题吧? 就是说,不是拟态成『人类』的『地球阵』……而是『有与地球同伙的人类』,这样理解可以吗?」
「当然。」
右左危博士回道。
『地球阵』。
是地球为了毁灭人类,送往人类社会里的先兵,在『地球扑灭军』中则如此称呼之——终究都算是地球派来的间谍,而阻止和人类无法区别的它们从内侧长期进行的破坏活动,就是空空以前所属的第九机动室的主要任务。
说起来,空空空这名棒球少年,会被不是职业棒球球团的『地球扑灭军』招揽的理由,正是因为他能区别本来区别不了的『地球阵』——严格来说,区别技术本身是确立了,但有能承受此神经的,就只有空空少年。
那便是英雄谭的开始。
不过该说是有耐得住的神经,还是根本没有神经呢……总之,广义上也不是不能把被送往人类社会、引导人类往不利方向的『地球阵』解释成『叛徒』,然而只是那样的话,如今就用不著这么郑重地如此密会了。
现在说的只是前提。
甚至能说是前略也行——『叛徒』不是指『地球阵』。
「有与地球同伙的人类——在人类和地球战斗时,有与地球联手的人类。有尽管是人类,却是人类的敌人——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实了。」
简直就是悲剧。
右左危博士口吻虚情假意地说道。
实际上岂止悲叹,对此会暴跳如雷的人,空空多少心里有数——『那个人』要是还活著,肯定会大发雷霆吧——右左危博士绝对不是那种类型的人。
不难想像她会加入『地球扑灭军』,不是因为对地球抱有敌意或仇恨,而是纯粹因为能不受法律与伦理观束缚,自由阔达地进行研究活动。其证据就是她所在的『自明室』的职务,与其说是对抗地球的战略研究,不如说大半都是复制、制作本该排除的『地球阵』还比较正确。
只是因为有利害关系,她现在会所属『地球扑灭军』罢了。如果那边能满足她对知识的好奇心,左右左危这名人类,就会厚颜无耻地与人类为敌,站在地球那侧吧。
虽然自己也没有资格说别人。
「而且不是一个、两个人。毕竟全灭的俄罗斯组织可是世界级的对抗地球组织——能击溃的只有同样是世界级的组织喔。」
「…………」
从『叛徒』这词听来,首先会假定为个人吧,然而那么一说,的确没错。
组织对组织,这构成。
「与地球同伙的人类……整个组织,全是与地球同伙的人类。可是,那种组织,真的存在吗……」
自己虽如此嘟囔,但回过头来想想,作为一名人类,那反而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在加入『地球扑灭军』之前,『爱护地球』才是空空最常听到的标语——爱护地球。
能为了地球付诸行动。
守护地球。
守护地球——守护地球不受人类侵犯。
以为了防止环境破坏或公害损失啊,为了保护生态系的平衡啊,诸如此类的理由,虽不能说『比人类更重要』,但重视地球的想法,也是相当一般的见解。
要说脱离常轨的,是想扑灭地球的我们才对。
「呵呵。嘛,要是世人知道对抗地球组织的存在,一般的确不会默不作声呢——不过,也会残留地球爱好者在知道响彻『大声悲鸣』的犯人是『地球』的情况下,是否能继续爱护地球的问题。理念什么的,终究不过是利害的同义词呢。」
「……这么说的话,是我搞错了吗?」
不是因为保护地球环境为目的,俄罗斯的组织才被摧毁的吗——右左危博士要说的,大概是『反过来看,不为世人所知、暗中进行的战争,就跟舆论什么的无关』这意思吧。
「不,是否有错,并不晓得。也许错了,也许没错。经由俄罗斯的组织被摧毁,战局变得相当混乱确实是个事实,但『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