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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觉得莫名奇妙,手袋还是先回个应――警戒自己别被当成笨蛋。
「总之就是一般人比英雄还恐怕啰?」
「暴政会被革命推翻――也不完全是这么帅气的事情吧?不明室的部下们所做的事,在我们来看……,即便在全体人类来看好了,也会非常为难。与其说推翻,不如说在搞什么鬼的感觉。对了,就这么说吧。反倒是觉得自己『不值一顾』的人所认为『不值一顾』的行为,才动摇著世界――也就是『一刮风卖木桶的就大赚』的理论。」(译:风が吹けば桶屋が储かる,日本谚语,指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产生影响。)
「『一刮风卖木桶的就大赚』……好像是强风吹后桶子倾倒坏掉,卖木桶的人会因此赚钱的谚语吧……」
「不,我想还会经过一段过程啦。而且……」
边订正手袋的误解,钢矢边说道。
「也不需要强风。起始就算是更弱的风也没关系――活过四国游戏的我们,既不是很会玩游戏,也不是多优秀的玩家。也许,只是被风推了一把而已。」
好比说,要是没有谁建造了这间饭店,我们就无法好好让身体休息呢――面对这么说的钢矢,手袋总觉得有点静不下来。
觉得也许是在安慰自己虽然会感到反胃,但那么说就不能不想,或许连魔法少女『Collagen』的死,都有了意义。
至少她――想杀理应为自己同伴的手袋的她――有留下这件服装,手袋在之后才得以在四国游戏中活下来。
也可说正因为魔法少女『Collagen』是承受不了四国游戏压力、心理脆弱的少女――手袋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不管是贤明、愚笨、成功、失败、理解、误会都好――全都连结到了现在。
「『Stroke』……嗳,可以叫你手袋吗?」
「欸?!」
突然被这么说,吓了一跳。不等她同意,
「手袋。」
钢矢在床上翻起身子说道。
「你恨我的事,我知道――那件事我也想不到什么好辩解的。我想拋弃你的事是事实,也承认自己明名知道四国游戏的详情,却仍对『Summer』队的大家沉默。其结果导致『Summer』队的崩坏――嘛,关于队伍的崩坏,老实说都会觉得是空空的错不是吗,但那只是在为自己找藉口罢了。」
「…………」
即便那样认否罪状,在手袋来看不过是事到如今,也有种突然改换态度的感觉――那些即便不正确,也带有信念去做的事,不如像在言外责备没信念的自己一样。
「你―」
手袋总算勉强挤出话语――岂止无法对上眼,还像在避开钢矢一直看往这边的视线,但总之仍发出了声音。
「你的意思是不想要我恨你……? 是来说这种事的吗,『Pumpkin』。」
「叫钢矢就可以了,手袋。」
不是那样,钢矢摇摇头说道。
「那种厚脸皮的话我不会说――别往坏处想什么的,我根本开不了口。反倒是想要你……想要你们,狠狠地恨我做的事。」
「…………」
「被憎恨,才能勉强保持精神平衡喔。现在的我――少说也是因为你恨著我,才没有变得自暴自弃想要已死做了结。……手袋。对我们来说,明天这天,会是多重要的日子,知道吧?」
我知道――但很难说是知道。
不管是四国游戏的大义、究极魔法的必要性,还是人造人『悲恋』的威胁也好,手袋都没能好好理解――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即便被很多人做了各式各样的说明,手袋的认知仍和四国发起异变的刚开始一样,没什么变――只知道明天是四国游戏的最终日,是一个闪失就会导致死亡的重要日子。
「知道那样就行了――所以,不是我和你,或是你和空空彼此对立的时候。不该把那种麻烦带到明天的游玩――就算恨我一生也没关系,但唯独明天这天,想请你先忘掉。」
「……还真是任性的请求啊。」
手袋马上回应。
「明明连现在,我都在忍耐对你的杀意。」
这也是谎言。
大谎言。
有的只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死心――就连明天,自己也什么都做不了吧。
只会照大家的指示行动――运气好的话,会因此活过四国游戏,仅此而已。
其后展望什么的,一点也没有。
就算说恨一辈子也行,也不觉得自己的心情能维持那么久。不早点消除的话,仇恨什么的也会自动遗忘――手袋鹏喜就是那种人。
那种魔法少女。
「那到后天要杀我也没关系――唯独明天,想请你忍耐住。」
对比下杵槻钢矢是能说出那种话的魔法少女――很清楚那句话带有相当有效的虚张声势。历经四国游戏,度过凄惨的数周,那种率直的心根本所剩无几。
明白钢矢只不过是在饭店房间一人独处时,一刻也不停歇地持续思考、计算,想事先除去明天团体协作上最有可能扯后腿,关于手袋鹏喜这方面的担忧,而如此来访自己――但就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