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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冰上开著地下出入口就走出灯塔外――留那孩子一个人也有逃走的可能性,不行把监视的工作交给她。
冰上还不知道怎么掌握和手袋之间的距离尺度――交错在飞行中的谈话也只是听著,右左危博士多半已经抓好和那名少女的距离感了。
那方面来想,还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大胆牵连别人,又在这种时候轻易地单独行动。
而且要我警戒手袋鹏喜逃跑――就不警戒我会自己逃跑吗?
如此想著。
要说出来的话,其实冰上在搜索英雄『古罗提斯克』时,内心一直想著不安的事,『不会趁这机会他就计画亡命了吧』。
怎么也『看不见的英雄』。
期盼救援的话姑且不谈,如果是想销声匿迹,要找到可是相当困难吧――就算没来到这香川本部也能理解。
能成为线索的杵槻钢矢的行踪不得而知……,说要寻找她,手袋也表示抵抗的样子。
如果就像右左危博士所说,这里什么线索也没有的话,那之后该怎么办才好呢――假如。
要冒最大限度的风险的话――
「…………」
「吶、吶……冰上……小姐。」
被那里搭了话――从手袋那。
由于她是低头看向地面说话,到冰上注意到自己被搭话,需要一会时间。
「嗯……啊,什么事?」
茫然、以顾虑的口吻回应――很快重振起精神,不忘摆起凛然的姿势。即便冰上渐渐失去自我形象,她依然尽可能维持著――至少对外是如此。
体面、体统、面子。
是非常重要的事。
「那、那个……冰上小姐,你是怎么……那样的呢?」
「? 那样……?」
以为是在说魔法少女服的事,但手袋问的似乎是更大局面的事。
「我、我……是被招揽,进入绝对和平联盟,接受研修,成为魔法少女的……,也是在那里被教导地球是敌人的事,但你、你是怎么……下定决心要与地球战斗的呢?果然,最初,是被谁邀请……」
「嗯ー……不。」
虽想适当回答敷衍一下,但右左危博士调查地下也要花不少时间,在此与少女先建立信赖关系远观来看也不坏,冰上就坦率语道――不,即便要坦率语道,冰上并生加入地球扑灭军的经纬,也随便到了极点。」
「说是被邀请,不如说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加入了呢。不过,感觉上跟手袋酱差不多――不知道是这么重要的事,回过神来就在无法回头的位置。」
那点到现在也没有变。
如今会在这里的灯塔监视著,是因为冰上不知道有其他条路。一直在条单向道上步行、奔走,奋不顾身拼命前进――如此这般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位置。
也会想是弟弟的错、是右左危博士的错――全都是邪恶地球的错,但会让她人生这么乱七八糟的,果然还是地球扑灭军吧。
能确定的是,
「只好非去适应这种环境不可的感觉呢,我――我只有拼命活下去,思想啊、志向啊、信念啊,那些一个都没有。」
手袋到底是怎么听冰上说话的并不清楚,时不时看向这里,又很快低下头。
不理会那反应的冰上继续说道。
反正能听到就好。
「组织外表高挂梦想啦、希望啦,为了谁啦正义啦,那些与其说是模糊不清的志向,不如说像空洞理想的东西,其内侧有著苦不堪言的劳动条件――地球扑灭军与绝对和平联盟就是最好的例子。是崇高到不符人性,还是单纯的名目榨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呢,我打从心底思考著。」
「…………」
「在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那种,成为想成为的自己,持续维持那自我表现的家伙呢?绝对和平联盟的高层,因为这次事件几乎死绝了,地球扑灭军的高层,汲汲营营在对付只身一人的少年……,想变伟大,想被尊敬,想要支配,是无法从『结果还是不能称心如意』这压力脱离的――我也好你也罢,『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都会边那么想边活下去,到死前都不得其解吧?」
总觉得从途中开始,口吻就变得像在讽刺一样――果然维持不了冷静的自我形象啊。
那正是积存的压力吗?
如果吐露那种压力的对象是名少女,还真是难看到不行啊。
「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才是真的,个人无法理解就只好去揣度那巨大的潮流了――吶,手袋酱,这些事你都不曾思考过?地球到底为什么想特地灭亡人类。要特地花功夫。这些家伙,放任不管不就自取灭亡了吗?」
就像这次自行减少了三百多万人――没有明确说出来,那对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太过严苛。
因此才会提起「环境破坏啊、粮食不足啊、地球暖化冷化啊」之类的一般论。
「怎么想也维持不到一亿年后吧,这种种族――就算不用什么『大声悲鸣』。对活了五十亿年的地球而言,等个一亿年、二亿年根本不算什么。」
「我……学到的全部,都是对付地球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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