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者。
现在为自己还活著这件事感到很惭愧――但惭愧的同时又觉得高兴。
那意味和在『大声悲鸣』那时没任何不同――当其他人都身亡的时候,对唯独自己还活著的状况情不自禁地兴奋不已。
欣喜若狂。
到最后自己还是那种人吧。
那种少女、那种魔法少女。
只能把同伴、他人的死理解成自己的生――为别人逝世而自己却没死感到喜悦。
高兴。
虽然没那种恶趣味打算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但还是忍不住认可自己的幸福。
从英雄手中逃过一劫。
即使高涨的心理多少平复了些,但也不想追随登淀、秘秘木和早岐死去。
尽管哀悼她们的死亡。
也没有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
在现今四国要追随自杀明明是件很简单的事――明明只要违反明确被制定的『规则』,就算不下定决心做什么决意也会追上她们所在的场所。
但不能就这么死去,起码还没对杀死大家的那个英雄报一箭之仇――虽然不是没有非做不可、希望报一死之仇的强烈心情,但那种复仇行为既空虚也明白没有任何意义。
复仇鬼也成为不了。
人也好鬼也好魔法少女都好,我只不过是我。
无法像登淀一样积极向前,无法像秘秘木一样冷静沉著,无法像早岐一样主动出击――当然也无法像钢矢一样思行超然。
至少像一起实习过、那名令人不快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地浓凿一样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的话,或许会好点吧――但现在她很明白她自己的『程度』。
啊。
这就是我啊。
剥落了镀金,败露真实的面目。
我一直以来重视的我,遵从『医生』的建议保护过来的我,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家伙。
也没被选上什么。
碰巧在『大声悲鸣』中活了下来。
碰巧那时只有自己活下来罢了――和这次一样。
会同时受地球扑灭军和绝对和平联盟的劝诱,也只不过是偶然击中球、司空见惯的事。
只是运气好不好而已。
就连能成为魔法少女的事搞错什么也说不定――即便不是如此,这种无法对应连续不断轻易变化的环境而死的魔法少女,到底有多少价值可言呢。
毫无价值。
岂止是成堆的便宜货,根本一毛不值。
明明如此却虚胖自我意识反过来深信自己是特别的――无耻地藐视周围。
仅是没有朋友的家伙
明明只是没有朋友的家伙。
却假装喜欢独自一个人。
残酷的误解――为什么没注意到那种事呢,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啊我!
……大家会怎么想呢。
死去的大家在死前会思考这种事吧――还连是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呢。
只是意识模糊不想死地离开人世吧――是明白误解,还是至死不渝都相信自己的正当、确信正义的同时死去呢。
反正都会死,不都一样吗?
不过连到目前都一直打著与死亡为邻的战争,为什么到现在、临终之际都能悠然不去思考――『实习』背后的含义呢?不抱持疑问坚持和地球、『地球阵』对战。
说到疑问,那名英雄。
那名自称所属地球扑灭军的少年,看起来什么疑问也没有的样子――像对自己的行动、生存方式、活著的事。
毫无迷网。
就因为把那个人当作敌人,『Summer』队才会完全瓦解――如此听来根本也找不到『Summer』队要和那名少年拼个你死我活的理由,如果是误解的话的确是我方的疏失,但明明他自己知道是误解,却仍然瓦解不可能会知道是误解的『Summer』队,那名少年的精神到底是什么鬼构造啊。
那是所谓的『特别』吗。
那才是真正『奇怪的家伙』吗。
或许自己会抱持如此疑问,是亲眼看到那名少年的缘故。
看见『真物』。
才醒来――才从梦中醒过来。
……虽然是队友的仇人、是现在憎恨仅次于地球的复仇对象――但从那种观点来看,也不是没有想向他答谢的心情。
被当头棒喝的感觉。
原来如此,我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家伙。
搞错了――惭愧了。
不过只是个既没守护的价值,也没什么好宝贵,就算灭绝也不会有人悲伤的生态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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