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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都是以半份必要的杀意,杀死两倍必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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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
是比起说地球是人类之敌更难以相信的事。对在严酷的环境,至少对本人是如此环境中生存的手袋而言,是无法立刻囫囵吞枣那作梦般的力量――可是登淀证在当场听到后马上『实践』魔法少女『Metaphor』的魔法给她看,让她不得不相信。
比起理论不如证明。
百闻不如一见。
毫无议论的余地。
一旦相信之后,手袋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一直以来珍惜自己的『怪人度』以防备环境的剧变,即便扣除那方面用客观思考来看孕育在残酷家庭环境中的手袋鹏喜,即便长久以来都过著像电视或杂志都不给看的生活,『魔法少女』这角色性的情报多少也会从某些地方自然得知,怀抱像小孩一样的憧憬不是完全没有过――怎么也不会有拒绝那劝诱的理由。
终究选择我的是这些人吗――如此想著,不久之前牡蛎垣闩或剑藤犬个所说地球扑灭军的事,全部都忘光了。
不,也未必是忘记了――自己被对抗地球的两大势力互相争夺围绕的『事情』,让她精心培育的自尊心、自我意识十分满足。
自身有自己还没发现到的隐藏能力,被某个谁注意到后激发出来――之类的是青春期特有妄想般的心情,暂且不提是否真的持有那种能力,或多或少谁都曾经怀抱过的期待,在手袋鹏喜心中历经『大声悲鸣』后已经不太能用常识来思考地扩大增长著――但目前地球扑灭军和绝对和平联盟所展开的争吵,相当符合那种期待。
当然,那是多么愚蠢。
愚蠢透顶。
总之手袋什么都搞不清楚,既不想核对对方所说的话,也不想测量对方的信用程度,但不能说只凭直觉,因为她是下定决心决定自己的前途――谨慎地好好思考,如果想到争夺她的本领的其中一方,地球扑灭军的剑藤犬个对她也不是特别感兴趣的事,在那时间点也应该十分明白『自己的价值没被重视到哪去』。
会不知道很奇怪。
话虽如此,即便知道她也不再想面对那种现实――或是『环境』吧。
知道的话也许会变得奇怪。
实际上,假使在此不是受地球扑灭军也不是受绝对和平联盟的劝诱,而是企图征服世界的邪恶组织,更进一步来说,从地球那方以灭亡人类为目标的招揽,手袋也会答应的吧――以她的感情来看,没什么东西是该称呼为思想的。
有的只是过度坚守保护,与周围格格不入,特异的自我意识――根据场合意识高也许会被大力称赞,然而因此对『能赏识到自身价值』的事,她完全没有防备。
对来自魔法少女的招揽。
毫无戒心答应了。
「恭喜恭喜!从今天起就是我们的同伴啰!请多指教!太棒了!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最喜欢的大家的幸福,一起打倒地球吧!」
登淀证给人种天真烂漫的样子――为了世界的和平而要打倒地球,语义上虽会感到有些矛盾,但那只不过是琐碎的问题。
……自身也没成为『被选中的战士』,而是『被选中的魔法少女』的登淀,会那样热烈欢迎大概不是假装的,她如此开朗愉悦、自由奔放的样子却动摇了与鲜艳的服装和那种『嬉戏喧闹』都无缘的手袋内心,会受邀到绝对和平联盟也是理所当然的吧――然而大多组织劝诱员的认知和组织实际状态未必一致。
的确,绝对和平联盟是回应了手袋鹏喜长年的期待,但要说手袋鹏喜是绝对和平联盟唯一的期待的话,完全没那回事――以先前的现实话来看,绝对和平联盟会在这天向搬到四国的六年间,借用剑藤犬个的话都『弃置不顾』的手袋劝诱的理由,依然和地球扑灭军一样,『由于「大声悲鸣」造成损害,要填补人员不足的缘故』这点占非常大――大概都看中家属亲戚都因『大声悲鸣』身亡的手袋鹏喜,劝诱上没后顾之忧的疑虑。
明明周围全死了却奇迹般『幸存』的机率,当然也不是没注意到,但那最多只认知到『能利用在对抗地球战争的宣传』――只是次要的。
偶然是重要的,但没到必然的程度。
地球扑灭军和绝对和平联盟争夺手袋鹏喜的事本身虽是不争的事实,然而理由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相去甚远,不是因为自己重视的人格价值被发现,单纯是她没有亲属,也就是身无负担,省得他们事后的麻烦,只不过是个容易劝诱的孩子。
与手袋鹏喜是谁无关。
是谁都好。
要说的话,她是谁、什么样的人,根本不知道――虽然讲起来很悲哀,但那种事谁都会遇到,司空见惯。
在某种意味上也许她做错了选择――无法去验证,虽然两边都半斤八两没错,但不是选择地球扑灭军,而是选择氛围被吞没、被动呼吸的绝对和平联盟,或许不是个正确答案。
虽然哪个组织都是为了和地球对抗,然而如果加入不用说会『被变成』魔法少女这点,对被称作少女这年龄的她而言,绝对和平联盟可说是比较悲惨的选择。
因为绝对和平联盟所说的魔法少女,既不像是手袋联想到『被选上』的存在,也不是特别的存在――而是只要穿著规定的服装谁都能成为,来者不拒无须条件,纯粹的实验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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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对外部机关隐瞒是理所当然的事,而完全不让少女发现自己身在暗中量产魔法少女的地方,因为那里相当于绝对和平联盟的肝脏,期望保留自己个性这里却在一般化,讽刺的是手袋鹏喜从没发觉到。
岂止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