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这是在揶揄并生的感觉,这也未免太隐晦,何止是听不懂而已,甚至连气都气不起来。
“……简单来说,空空室长是不是还活着就像实验箱里的猫一样,就连左博士你也没有头绪是吗?”
如果论并生个人的意见,要把空空比喻成动物的话应该是狗,而不是猫。总之她虽然听不懂,但还是怀着挑拨的意思,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是这种肤浅的行为不符合她的作风。
左博士的人格可没那么简单,听到人家说‘你应该不知道’就会发飙──她这种类型的学者,要是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反而会觉得很高兴。
“是没有啊,没有任何头绪──所以空空小弟才有趣。现在我的兴趣主要还是摆在‘新武器’上──但无论是空空小弟或是‘新武器’,要是被绝对和平联盟抢走的话,我都会觉得很恼火。所以对我来说,最糟糕的故事大纲就是空空空小弟现在已经被绝对和平联盟吸收,而且我们组织动用‘新武器’之后还被他抢走──而且这个故事还很有可能会成真。应该是目前最有可能会发生的故事了。”
照这个意义上来看,我是认为空空空小弟现在还活着──右左危终于对并生的答案给了一个类似回答的回应。
虽然内心还是有点难以释怀,不过既然右左危说空空还活着,他应该就还活着吧──即便这句话根本不能保证空空的将来或是人身安全,更别提能够保证他可以平安回来。
他还活着。
那孩子──还活着。
“不过根据我的预测,现在绝对和平联盟的状况应该超过一半的组织机能都已经瘫痪。要趁虚而入的话,这就是机会了──这也要看空空空小弟和魔法少女建立起什么样的关系而定。”
“什么样的关系是什么意思?”
右左危用一脸笑咪咪的表情回应并生的疑问──我也真傻,受的教训还不够吗?并生改变主意,决定陈述自己的预测。
不管个性再怎么怪,右左危终究是研究人员出身──虽然不会接受别人的挑衅,但却像是职业病一样爱帮学生‘打分数’。
就算答案出自一个成绩再烂的学生,只要有人提出假设,她应该就忍不住想要帮人家打分数。
“你的意思是要看他在当地和四国的悻存者建立起什么样的合作关系对吧?是缔结了不平等条约,或者是多多少少对空空室长或地球鏖灭军有利的合作关系──”
虽然魔法少女这种名词很可疑又缺乏可信度,可是并生觉得现在的四国恐怕再也找不到其他名词比‘幸存者’更没现实感了──右左危口中所说的幕后元凶绝对和平联盟应该不只是‘超过一半的机能瘫痪’,照常理来说应该已经垮台了才对。
并生心里怎么都免不了担心自己是不是被设计,只是一个人演独脚戏而已。但还是按下情绪,继续说道:
“可是仔细想想,空空室长真有可能和幸存者建立合作关系吗?如果要论关系的话,他和幸存者建立起敌对关系也不足为奇──如果这次事件是绝对和平联盟在背后操控,来自外地而且又是来调查当地的空空室长应该会变成优先要排除的对象才是。”
还是说,这也取决于绝对和平联盟组织是否有在活动?
因为外界无法窥得当地的状况,总之也只能靠想像了。
“假设是敌对关系的话──左博士您认为现在为时已晚了对吧。”
并生不是用询问,而是采用确认的方式问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她挑对方法的关系──
“没错──不,这也很难说。虽然她们的‘魔法’超出常人的理解,但空空空小弟的才智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就算双方变成敌对关系,只要最后能够合作就没问题了。不是有句话常说吗?昨日的敌人就是今天的朋友。”
右左危用这句话帮并生‘打了分数’。
“就像我和并生你一样啊。”
“…………”
并生可不打算点头迎合这句话。
她只是觉得──这个人还是老样子,把一件推测讲得好像自己亲眼看过似的。
右左危当然只是说得‘好像亲眼看过’,并不是真的看过。可是实际上四国发生的事情几乎就和她说的一样──空空空与几名魔法少女一再重复敌对与合作的过程,直到现在。他不断重复实践‘昨日的敌人就是今天的朋友’这句话,所以活到今天──一个看不到明日的今天。
虽然冰上并生没办法把事情说得‘好像亲眼看过’一般,但她多少也知道右左危那番‘好像亲眼看过’般的假设有多少机率会说中。
“那只能祈祷空空室长和他们能建立起对等的关系了。虽然这种交涉是他的拿手好戏……”
虽然嘴巴上这样说,但并生觉得她也不知道空空到底擅不擅长和人交涉。站在空空的直属部下又是随侍的立场,她自认自己比其他人更有资格评论空空空这个人,可是一旦真评论起来,不知为何感觉好像在描述一个虚拟的人物一样。
“但就算空空室长在当地真的与人一起通力合作──能不能活着从四国回来又是另一回事了吧。”
“是啊。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他和人合作之后,反而更难从四国回来。撇开这一点不谈,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开四国。这也要看他们进行的实验室什么内容……”
“实验?”
并生听得一头雾水。
还要继续讲薛丁格的猫吗──她感到有些不耐,但右左危对这件事并没有再多提。
并生猜想右左危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既然她不打算讲,那自己就等于和一个毫无所知的人说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