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场面话,可是他所属的地球鏖灭军在这种事情上恐怕也是半斤八两──对不熟悉内情的外人很严苛,对于熟悉内情的内部可以说更是苛刻。
过去他曾经想要探一探不明室的底细,虽然目的不是为了替左在存报仇或是什么的,但是他从那次经验体会到这个道理──不过即便空空没去调查不明室,他对地球鏖灭军毫无归属意识,态度又不合作。照理来讲光是这样他就该被整肃了。空空之所以到现在还能逍遥法外,只不过是因为他是‘不同于一般的英雄’而已。
……就算他再不同于一般,如果出现一个人和他一样能够分辨出地球参杂在人类当中的怪人‘地球阵’,可以将他取而代之的话。届时无论空空的职位高低,他可能都会被组织除掉。
高层的意见其实也分歧不一,但是厌恶空空肯定是他们彼此共同的基本立场──所以才会指派他单独进行这种不合理的任务。关于这一点空空也不能说毫无责任,谁叫他接二连三害死自己的伙伴……
不过空空没有特别拟定什么对策,好防备哪一天真有这种人出现──不是因为他笃定认为有这种‘眼睛’的人不会出现。一部分的原因是他觉得要是这个人真的出现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就好了。另外就是他单纯不认为那名救世主能够赶得上拯救下次的‘巨声悲鸣’危机──这种想法就类似‘反正世界都要毁灭了,人生又何必太认真’的末世思想,其实非常危险,但也很有他的个人风格。
“是啊,我们组织非常严格。因为我有能力,才能活到现在。我有很多魔法少女朋友都死了。要嘛就是遭到整肃,要嘛就是因为实验失败,还有这次游戏也是一样。”
“实验失败?”
“是啊,因为新的魔法有时候会失控。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啊……”
空空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地浓口中所说的‘这次游戏也是一样’其实也是实验失败的一环,不过他完全不透露一点口风。
当空空最初和证谈话的时候(之后证就死了,其实应该说‘最后和她谈话’比较贴切),她对空空强烈表示绝对和平联盟和地球鏖灭军不同,没有进行不人道的人体改造──可是绝对和平联盟似乎平常就有一些与人体改造同等级的不人道行为,这次也不是第一次了。
把脑筋和手动到人体内部或许确实是超过了界限──可是对年纪尚轻的少女进行实验,而且还是会危及生命的反覆测试,不用看也知道已经超乎常理了。
由证的言行举止来看,看得出来她对组织的归属感算很高了──地浓虽然不像她,但是对于组织进行那些实验一点都不感到质疑,也没怀疑为什么自己年纪轻轻就得和地球作战。或许可以说绝对和平联盟的洗脑教育确实成效良好。
就连那个玩世不恭的‘Pumpkin’也一样,明知组织的内情如此──明明对绝对和平联盟心存怀疑,却还是不改与地球为敌的立场。
应该说就空空所知,在这件事上唯一的例外就只有他自己了──地球长久以来一直企图消灭人类,而这个少年曾经和地球有过近距离接触,而且还说过话,可是唯独他一个人对地球毫无敌意。当空空少年想到这个情况,他的脑海里就会同时浮现出某位心理谘询医生曾经说过的话:
“你可以利用你的人性去拯救人类──可是就算不救也无妨。”
他明白拿这句话当免罪符当然不太光明。
“所以这次也只是因为空空同学强迫我带路,所以我才会来的。虽然我只是组织里的小咖,但是因为空空同学的要求,站在善意第三者的立场,所以才会到大步危峡来。这也是为了糊口谋生嘛。”
“…………”
看来她好像是把责任全推给空空,藉此让自己心安──也罢,就随她去吧。要是没有她,空空也到不了这个地方,这么一点小确幸就提供给她吧。
“……我觉得糊口谋生这句话好像不是这样用的。”
“是啊。可是糊口谋生这句话,乍听之下感觉好像在冒险犯难一样耶。”
“你是说虎口谋生……?”
这种想法很有创意,但空空没办法苟同。
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不太看电视电影的关系。
“总之地浓同学,结论就是你也不晓得组织的建筑位在大步危峡的哪里是吗?”
“不,别这么快下结论。我又没说我不晓得。”
“你刚才是这么说啊。”
“我是说不晓得正确的位置。”
“嗯……?意思是说你知道大概的位置啰?”
“不,大概的位置也不知道。”
到底是怎样。
这个女孩该不会在玩弄空空,让他的心情起起落落,用这种方式取乐吧──要是这样的话,她还真快就从先前的急行军里复元了。
“你太着急了,空空同学。我说我不晓得,但是没说不知道。”
“意思是说你不晓得,但是知道啰?”
空空不太懂‘不晓得但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算刚才那么再问一次,如果她又回答‘不,我既不晓得,也不知道’,空空也不会感到讶异。岂知──
“对。”
地浓点头回应空空的问题。
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感觉起来是那种你说是甲,她就说乙。你说乙,她就说甲。但地浓的情况又更糟糕,不管说甲还是说乙都不晓得她会怎么回答。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