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天花板、二楼地板、二楼天花板以及屋顶──还有天空。
因为可以看见的范围有限,再加上钩在屋顶的降落伞遮避视线,所以天空不是看得很清楚。
想当然耳,他看不见杵槻钢矢。
要是她依照空空的建议藏身在云朵当中的话,就算视野再怎么开阔,从地面上也看不见她──
“……算了,应该不用担心吧。她在四国活得可比我久得多了。”
当时他们一心只想着要如何逃离现场,根本没有想过要怎么会合──不过空空心想,或许没谈也好。
与其随随便便会合在一起,或许双方不得不分开行动的情况下,钢矢才能不受空空这个负担的拖累,再次尝试前往大鸣门桥也说不定──空空还是有点不放心她一个人有没有办法和地球鏖灭军交涉,不过那名魔法少女与外界交涉的经验也很老练了。
“再不济,钢矢姊应该也有办法和那个黑衣魔法少女周旋谈判吧……”
我就没办法了。空空喃喃自语道。
空空认为‘Space’这个人信不得,所以不愿意接受她提出的建议。原本钢矢都已经心动,空空也要她不可以接受。可是如果问他为什么那么坚决、那么强硬地抗拒魔法少女‘Space’,也只能说这完全是凭感觉。
如果真要说出什么理由的话,那就是空空觉得她出面阻止两人离开四国,时间点‘很讨厌’──另外她隐瞒自己的魔法是‘呼风’,刻意装出一副飞行速度远胜钢矢的假象,这种手段也让空空‘不爽’。
对方耍这种手段,要是按照她的话行动岂止是危险而已,感觉根本就是找死。这是空空的直觉。
而且要是照她说的做,还会被强迫收下她给的特别奖励──这一点也让空空感觉很不舒服。
话虽如此,不过这些林林总总终究只是空空的直觉而已,如今一想,因为直觉而牵连到钢矢,让空空也有些过意不去。
空空认为当时他确实有意想保护钢矢,不要落入对方的计策──可是老实说,他没办法百分之百保证这么做最终对她的未来有帮助。
所以‘最糟糕的情况’,万一遇到什么危险的状况,只希望钢矢能够成功背叛我就好了──空空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把绞在一起的降落伞解开。
与其说是解开,其实更像是撕开吧。
都变得这么破破烂烂,再回收也没啥意义了吧──不可能再使用第三次,只能丢在这里了──反正这又不像魔法或是‘恋风号’,扔在这里也不会被别人拿去用。
真要计较的话,要是空空把降落伞丢在这里,等于昭告天下他就是掉在这个地方。可是屋顶都撞开一个大洞了,他掉在哪里本来就是一目了然。
与其考虑怎么善后,最好还是速速逃离这里比较好──空空叹了一口气,心想怎么又要逃跑了。不禁心生厌烦。不过现在还没死就已经是奇迹,也不能奢求太多了。
他的人生也真是悲惨到不行,连不想置身在这种情况也算是一种奢求──总之无论是逃跑还是离开,管他怎么形容,现在空空该做的事就是赶快移动。
魔法少女‘Space’应该会在追击钢矢的半途打消主意,之后她会采取什么行动──虽然要预料她的行动不容易,但是按照机率高低考虑的话,她应该会到钢矢把空空扔下的上空一带看看吧。
或许‘Space’会认为坠落的冲击连防御力极高的魔法少女服装都吸收不了,从半空中摔下去肯定也是死路一条,所以不会继续追踪空空。但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可能也会想趁着尸体还没因为违反规则爆炸之前先检查一番。
嗯。
那还是把降落伞收走会不会比较好?要是现在空空能够成功逃离的话,说不定还能让魔法少女‘Space’以为他在坠地后已经炸得尸骨无存了。
但要是让‘Space’发现勾在屋顶上的降落伞,轻易就能察觉空空还活着──要是能够装死的话,对往后行动会很有帮助。可是……他没有时间把勾在屋顶的降落伞收下来。
要是魔法少女‘Space’在他忙着收拾降落伞的时候,驾风翩然而降的话就本末倒置了──她或许有理由放过钢矢一条命,但应该没有什么理由得放过空空吧。
想到如果‘Space’把她的‘呼风’魔法不是用来移动,而是拿来攻击人的话会是什么情况。最好还是不要太贪心,管他什么降落伞还是什么东西,全都放下赶快逃跑可能才是正确的判断。
“……不对,等等。”
空空站起身──虽然黑视症还留有一点后遗症,但已经有恢复的迹象──感觉自己的脑袋终于能够像平时那样活动──与客厅相连的厨房印入眼帘,使他萌生一个想法。
不过他想到的事情不是‘想法’这种常识性的主意──却是空空才会有的主意。
“既然有厨房,就会有瓦斯……干脆全部烧光了吧。”
纵火宣言。
现在死亡这件事在四国会触犯规则,结果会导致爆炸。那么一场爆炸引起其他爆炸也不足为奇吧──不对,从他一路到这里不管在香川县或是德岛县都没看过有火势蔓延,代表触犯规则的爆炸不会引爆或是造成延烧。就算真的发生了,过一段时间之后可能也会恢复原状(就像那所香川县国中学校的操场那样)。
但就算如此,要是空空不是掉在客厅而是厨房的话,厨房会起火也很正常啊……结果导致降落伞付之一炬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空空不知道这样是不是能骗得了人,但只要是能力所及的事情都应该尝试──火势延烧之后可能会让这一带全都陷入火海,如今四国的消防单位已经瘫痪,这么一烧可能会酿成惨祸。可是幸好(这算幸好吗)现在的四国早已经陷入惨祸,几乎一个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