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的确很不妙。这个时间限制比刚才的事情还更危险……也就是说在剩下五天之内,我们必须把这场在四国进行的游戏破关才行对吧?事实上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钢矢说道。
“划下期限的人是谁?”
“如果你要问是谁,这个嘛……期限其实就等同于是我自己开出来的。”
“……代号的事情也好,期限的事情也罢。空空小弟,你是不是常挖洞给自己跳?这就叫做自作自受吧。”
“你这样讲,我也无话可说……”
“短短五天,一般来说光是在四国移动就花光了啊。空空小弟,你一定不晓得高知县有多大吧?”
“就算再大,我想应该也大不过北海道吧。”
“当然没有那么大……北海道本身确实就比四国还大了……怎么?空空小弟,照这样说,你认为五天就可以绕北海道一圈吗?”
“不,钢矢姊,我没有必要一定得把游戏破关──也不必把整个四国跑透透。要是能破关的话当然是最好不过,可是我想只要有一定程度的成果应该就够了。”
说真的,空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成果就足够。但他心里觉得要是进行游戏的时候不把这样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目标放在心上的话,搞不好会因为焦虑而做出什么错事也说不定。
照这样来说的话,空空认为只要获得某种程度的成果就可以避免灾难发生,说不定只是他乐观性的观察,或者说一厢情愿的希望性预测而已──只是对地球鏖灭军来说,应该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四国打沉才对。
这不是指望地球鏖灭军的伦理道德──空空很清楚自己所属的组织没有这类型的道德观。他有切身的体会──所以这时候他指望的不是伦理道德,而是使命感。
计算地球鏖灭军的道德感根本一文不值,但他们希望剿灭地球的强烈使命感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至少还有这种使命感可以指望──就算连这都不能指望,但好歹应该可以拿来当成一种判断基准。
要是能够从四国现在的情况得到一些与地球对抗的灵感,与其现在勉强拿出不明室开发的‘新武器’进行测试,他们应该会挑选另一个选项吧。
……只不过不管怎么拖延,他们总有一天还是会想要找个地方试试‘新武器’的威力,到时候就会有某个地方会成为牺牲品,而空空没办法保证四国不会是那个地方──要问他能做什么,终究也只有遇到状况的时候临场解决吧。
“一定程度的成果啊──你说得没错,确实有些情况不用把游戏破关也能有所斩获。不用把四国走透,光是走完香川与德岛就能结束旅程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就算只是走到中途也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反过来说,就算把游戏破关,破关之后对打倒地球毫无帮助的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啊。那种情况下你们会怎么做?”
“就算破关对打倒地球毫无帮助,只要没了藉口,他们应该就没办法动用‘新武器’了。因为现在不明室在地球鏖灭军的立场不是很受欢迎。”
“唔……那我们只要以获得成果为目标去玩这场游戏就行了是吗?玩这场四国游戏。”
四国游戏。
钢矢这么说道──这是一个陌生、前所未有的名词,她们都是用这个名词称呼现在在四国进行的逃脱游戏吗?或者单纯只是钢矢自己随便这样喊喊而已呢?
不过这个名词用语念起来很顺口,而且对空空来说也很浅显易懂,所以他心想今后就采用这个名词称呼──即便他现在仍然不明白这个事件实际的真相如何,但只要取个名字,感觉就多了几分了解。
“我问这个问题也只是再次确认而已,空空小弟,你认为那个‘新武器’威力真的足以让四国沉没吗?四国全体是比北海道小没错,但整座岛屿还是满大的喔。就算使用再强大的魔法也不知道打不打得沉──”
“老实说这一点我不清楚。我想不明室本身应该也还在实验阶段──只是如果我们不以此为前提行动的话,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过度乐观,要是最后害四国沉没就糟了。”
“也是──要是‘新武器’启动失败的话当然是一大幸运,但我的人生当中应该不太可能有这种好运的事。”
我的人生当中应该不太可能有这种好运的事──如果真要说的话,这句话其实比较像空空会说的话。不过从杵槻钢矢的口中一副惫懒地说出来,倒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不过把这种消极负面的话说得很像一回事,其实也不怎么样就是了。
“──可是如果是我遇上了,根据过往的经验,应该担心的是那个什么新武器不是失败,反而有可能会失控把整个日本列岛炸沉。”
“…………”
空空心想这也未免太消极负面了──可是仔细一想,愈想愈觉得真的有这种可能性,真的可能会发生。
特别是在自己的人生当中。
这么一来,在他心底隐隐约约思考的‘让自己平安脱困的方法’、提高生存机率的方法也就像一堆枯叶般四散纷飞了──当日本列岛本身都毁灭的时候,如何还能让自己平安脱困?
空空当然不是没想过逃往海外,可是对他来说‘语言’可以说是唯一与他人的羁绊──坦白说,他没有信心在一个语言不通的地方活下去。
就算讲得婉转一点也一样,没有就是没有。
空空之所以早早就把期限的事情告诉钢矢,原本是为了要让她绷紧神经。不过看来最后绷紧神经的反而是他自己。
不能说什么只要拿出一定程度的成果就好,他一定要把这场游戏──四国游戏完全破关,而且得到对抗地球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