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走路方式有问题?
钢矢的身材纤细,看起来本来就不像平时有在锻炼身体的人,但体质好像比想像中还更虚弱。要是这样的话就更匪夷所思了。她一路上到底是如何面不改色地爬完先前那段山路的?
“真是的。要是能够撇开引人注目的问题,其实我也想用飞行的方式走山路──就在这里说话可以吗?”
“可是我都已经把棉被铺好了──”
空空不是想要鼓励钢矢再努力加一把劲。他就是不愿意继续让花样年华的女孩子在走廊上爬。
这样一来,就变成他应该要把钢矢带去棉被上了──这时候空空觉得自己面前好像摆了一道谜题似的,就是那种问人用什么步骤才能把A运到B的谜题──也就是说,他要如何才能把钢矢搬到棉被那里去。
“钢矢姊,请你稍微把手伸出来。我把你拖到棉被那边去。”
“空空小弟,你刚才是不是说拖到棉被那边去?是不是直截了当说用拖的?不是最后不得不变成拖行的样子。而是打一开始就打算用拖行的方式,开口要我伸手是吗?”
“是啊。”
空空认为这是最好的方式,所以对钢矢的逼问不觉得有什么疑问,照实点头回答。他甚至还觉得有些奇怪,这种事有什么好反覆再确认的?
虽然不能让女孩子在地上爬,但把女孩子在地上拖就可以──他很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像这时候就应该──该怎么说呢,就算不是用背的,至少应该借肩膀扶一下吧,空空小弟。”
“借肩膀?”
“我又不是行李,用拖的会不会太扯了。”
“…………”
空空认为既然要用人搬,应该也算是行李。而且借肩膀好像比用拖的还更花时间。不过他判断去争论这些事更浪费时间,所以默默地执起钢矢的一只手臂。
“嘿……”
空空用从侧面抱起的方式把钢矢的身子抬起来──她说两只脚使不上力、好像没了脚的表现方式好像并非夸大其词,空空和她的身体紧密贴在一起,压过来的重量比想像中还更沉重。
要是平时的空空,他的体力也足以搬着一个女孩子走过一段短距离──不过虽说没有钢矢那么夸张,空空自己走先前那段路也走得累了。
两个人说不定会一起倒地。
念及于此,空空挤出最后一点力气,把个头比自己还高大的钢矢搬到棉被上──虽然差点连自己都一起倒在棉被上,不过还是勉强撑住了。脚下这样一撑,脚底的伤口搞不好又裂开。也没什么,这点伤口只要再缝起来就好了。
“对了,钢矢姊,这里的住宿费是多少钱?”
“四国现在这种状况,哪里还需要什么住宿费……”
“可是这样我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就当成是人家接待,坦然接受吧。四国巡礼的接待文化同时也是受接待者的文化喔。”
“是这样吗……”
听到钢矢这样说,空空也只能闭嘴了。
可是如果文化与信仰都是因人而存在的话,那如今的四国就既无文化也没信仰了。
想到这里,空空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空空小弟,把我的袜子脱掉,帮我揉揉脚好吗?”
“啊,好。”
因为钢矢很自然地提出要求,所以空空没多想也很自然地答应了。揉脚?这算什么要求?
“老实说我的脚超痛,有点痛到没心情说话了──可是我们又没时间。要是你一边帮我按摩,我还是能勉强说一说。你能不能帮我揉得舒服一点?揉脚底还有脚踝。”
“…………”
揉得舒服一点。钢矢这句话是叫空空别再废话,快点帮她马两把的意思吗?还是要求空空按摩的技术不能太烂?听她的口气好像两种意思都有,可是这两种要求对空空来说难度都颇高。
空空当然不懂得按摩的专业知识,更缺乏能够随意碰触女孩子柔滑肌肤的道德观念。刚才把肩膀借给钢矢移动的时候两人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就当作是把她搬到棉被之前短时间的不可抗力因素,才咬紧牙关辛苦忍住──可是要他在说话的时候一直按摩,不会是短时间,而且也不是什么不可抗力因素。因为摆明着他就是用自己的双手搓揉钢矢的双脚。
“来,快点揉啊。你不是有很多事想从我身上打听吗?”
“不,那个……钢矢姊……”
这是怎么回事?感觉钢矢好像突然变得很邋遢,自甘堕落的样子。这是因为她和人约在烧山寺见面却被‘放鸽子’,所以一下子松懈下来了吗?
“我是很想听你说明……可是这样随随便便揉女性的脚有点──”
说到脚,空空才想起来,之前他在香川县还吃过登淀证用脚踩揉过的赞歧乌龙面。虽然发生过很多事,不过这一路走来,空空和女孩子的脚好像还满有缘的。可是年仅十三岁的他没有什么特殊的性癖好,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别担心啦,不会发生什么香艳的剧情。靴子袜子都闷着,真要说的话,香艳的事情没有,‘闻香’的事情倒有可能。”
“请别叫别人做这种‘闻香’的事情。”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空空心里多少也明白这种情形下自己无法拒绝。无奈之下,他只好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