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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讨厌某人,
也有某人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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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鏖灭军第九机动室室长·空空空出发前往四国的第二天、隔天早上,她的直属部下,同时也是现在负责照顾他的人,代号‘篝火’、本名冰上并生一如往常结束早晨的训练,淋浴洗去一身汗水之后,为了和不明室室长·左右左危会面,驱车前往两人约定好的饭店休息室。
当然她还不知道。
一无所知──空空空现在已经沦为别人的阶下囚,正在接受魔法少女‘Pathos’秘秘木疏她那对于十三岁少年来说过于残酷的拷问。
时间已经过了早上七点半,也就是说从空空开始接受拷问之后已经超过六个钟头。‘篝火’根本无从得知他现在的状况如何,甚至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虽然时间不算长,但她──冰上并生在这段时间一直就近看着这位名叫空空空的‘战士’、‘英雄’。她当然相信空空还活着。她相信空空虽然置身在情况不明的四国土地,但还是活得好好的。因此她只是依照最恰当的方式行动。可是如果说她一点都不担心,那自然是骗人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会谈中,她说什么都必须从那个左右左危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才行──可是这个计画,或者说站在她这个立场理当会有的想法在到达饭店之后就立刻碰壁。
不,不只是碰壁而已。
而是完全被人抢了先机──‘篝火’来的这处饭店是她开重要会议时常用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她的老巢。她不只是熟悉、习惯这里而已。这间饭店所有的一切──上至经营者,下至从业人员──全部都在冰上并生的掌控当中。为了掩饰,对外的文件上她与这间饭店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实际上这里已经像是‘篝火’身体的一部分了。
冰上并生手中有好几个像这样的地方,利用在工作上──上司空空空不知道这件事固然是他自己的问题,因为空空对他人不感兴趣,不管是照顾自己的人或是谁都一样。但是连她口中所说的‘上头’,也就是地球鏖灭军都不得而知,就是因为她有这种几乎可以用阴险来形容的深沉城府。
‘篝火’有一个罪犯弟弟,所以她总是像这样不断利用各种手段,谨慎小心地保护自己──过去她的人生就是一再重复这种基本上根本是白做工的防范工作,直到现在也还是一样。
在极为偶然的情况下,有时候‘篝火’的用心会像这次一样发挥实质效用──原本有用。可是当她一脚踏入饭店,就发现事实上并非如此。
严格来说,她在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的时候,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等到她进入饭店,发现饭店里不但没有住宿客,就连一个职员也没有的时候更确信出了事。
“…………”
“如今的四国──”
一名坐在饭店一楼咖啡厅椅子上的女性对呆站着的并生说道──虽然她们两人之间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可是因为这里没有其他人在,鸦雀无声,所以并生能够清楚听到那人清亮的声音。
“──从空拍影像来看,连一个人都找不到──你是不是以为这里也变成像四国那样了?并生。”
“……你好。”
并生不理会对方的言词与挑衅,装作没事样子点头致意──无论对方让她多么感到不快、多么厌恶,可是论阶级还是对方比较高。
“早安,左右左危室长。”
“早啊。唉,有件事请你帮个忙──你到里面帮我泡杯咖啡好吗?我不晓得该怎么泡咖啡耶。”
“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正如左右左危所说的,虽然她人坐在咖啡厅里,桌子上却没有摆咖啡杯或是玻璃杯──无论她是不是真的不晓得怎么泡咖啡,至少她似乎不打算自己动手。
不。
并生知道她是真的不懂。
知道她是真的不懂如何泡咖啡。
管它是天大的事情,只要自己没兴趣连理都不想理──这种个性要说有研究人员风格的话确实很像、说有科学家风范的话也没错,可是怎么样都不像一般人。
“如果想喝咖啡的话,请你向服务生点餐,左博士。只是不晓得什么原因、不晓得为什么,我好像找不到人。”
“我已经请所有人离开了。”
左博士──左右左危不以为意地说道。
“因为我不希望有人听到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事情……这样不好吗?”
“不……”
请所有人离开。
这句话恐怕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请人离开吧──不是今天一天把饭店里所有人全都赶出去这么简单的事情,或许是更彻底的净空。
并生实在不愿意去求证,但是此时此刻这间饭店的‘控制权’──不是‘经营权’而是‘控制权’──已经落到左博士的手上了。就在昨天晚上并生告诉她在这里见面之后,直到天亮的这段期间,这个原本一切都由并生一手掌握的地方,已经彻彻底底被左博士给窃占。
所谓的净空是这个意义。
真是太大意了。
并生应该先约在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场所见面,然后在不告知地点的情况下把她带到这里来才对。停在地下停车场里的车子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被人动手脚──虽然她很喜欢那辆车,遗憾的是现在似乎也只能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