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呼……对不起喔,空空小弟。让你听到这么丑恶的内讧吵架。”
“喔。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很亲密呢。剑藤姊,原来你和牡蛎垣先生处得这么不好吗?”
剑藤心想,这孩子果然有点脱线。他对现实的接纳程度或许很高,可是对于人心或人际关系的认知却是乱七八糟。再说听到刚才那段对话之后感想却只有一声‘喔’,道样会不会太夸张了,他到底对现实多不在乎啊?
剑藤反而起了好奇心,开口问道:
“唉,空空小弟,你是怎么看待‘蒟箬’的?你认为‘蒟箬’……不对,你认为花屋她人怎么样?”
“你这样问,我很难回答……她就是朋友啊。”
空空回答得颇干脆,一点都不觉得害臊或是装模作样。
这个反应完全符合剑藤的预料,让她觉得有些恐怖。撇开地球鏖灭军的立场去看待空空,甚至会让人感到几分诡异。
“你之前说和花屋不是男女朋友……你真的没有想和她交往或是喜欢她吗?”
“没有耶。我没有想过把她当成女孩子交往或是对她有意思……不对,这样讲是不是会冒犯到花屋?”
在这种情况下,空空还在顾虑会不会‘冒犯’花屋。
“可是我觉得花屋也没有把我当成那种对象……而且我认为男女之间的友情是存在的。”
“喔……这样啊。原来空空认为男女之间存在友情啊。”
剑藤认为她的看法还是别说好了。她不是为了想要争论什么才提起这件事,所以只是把空空说过的话又重复一遍,假装在和他对话。
“不过现在她有点可怕,看起来我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现在回头想想,其实从前她就是这样。我们还在打少年棒球的时候,只要我和其他队友处得很好,花屋就会用球棒痛殴那个人。”
“……那样应该还满严重的耶?”
“是啊,那时候好像闹满大的……可是大家对这种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吗?对于朋友、学长学弟的怪异行径不都抱着不在乎或是看笑话的心态,所以不加理会,就这样了结不是吗?”
空空这么说道。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真的不把花屋的怪异行径(?)当一回事。
“大多都只是说那家伙有点奇怪,或是那家伙有点吓人之类的。地球鏖灭军不也一样吗?从来也没去管‘火球人’先生那种异常的个性。那位‘恋爱谘询’姊姊的个性不也是很‘亲切’吗?”
“这两件事──”
是一样的吗?
剑藤也不是不知道花屋的个性有多极端。
不理会、视而不见、装作没看到──发生前兆的时候毫无动作,等到出事之后才说什么‘我就知道迟早会发生这种事’。
感觉好像地球鏖灭军那样,声称过去地球发生的小规模悲鸣‘只是小范围状况,不足一哂’。每次听到悲鸣发生都没去处理,处理的优先顺序也订得很低。可是‘巨声悲鸣’爆发之后,又说得好像那是一场早就能够预测的悲剧,以此责备剑藤的不是。
“…………”
这么说起来,具有‘接受现实’特质的人说不定不只有空空而已──搞不好反倒是空空比较正视现实。他不会摆出视而不见的态度,把那个性情暴力又怪诞的朋友当作自己的朋友对待。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看得见怪人吧。
“空空小弟──”
剑藤觉得人类与地球抗战的关键似乎就隐藏在这当中,打算谈得更深入一些。除了关于花屋以外,还有花屋与空空之间的关系。
可是她试图想要探索那若隐若现的线索的行为却被打断了──可别忘了,他们现在正在上演一出逃亡大戏。
没有多少机会让他们即兴演出。
“……剑藤姊,事情不好了。”
“咦?”
空空好像是一边看着后照镜一边说话。为什么这孩子这么会开车?他到底是受过‘小狼’多严格的指导?
“什么事情不好了?”
“有追兵──你看看后面,那应该是地球鏖灭军的车吧?”
剑藤依言从后挡风玻璃向后看,结果视线中发现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逐渐靠近。就如空空所说的,那是一辆他们很熟悉的豪华轿车。前几天攻击哲人幼稚园的时候,花屋、空空与剑藤三个人就是坐那辆车。而且先前牡蛎垣、空空与剑藤三人从空空家移动到那间公寓的时候也是坐那辆车。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记忆彷佛已经是久远的过去了。
真不敢相信那时候都是三个人。
现在则是两个人。
“……‘分心驾驶’。”
“什么?”
“那是‘分心驾驶’,本名叫做了城娱也,是第九机动室的专属司机──我想起来之前好像没有向你介绍过他。他不是外部人士,而是组织里的人。那辆车就是军队配给‘分心驾驶’的道具‘刑车辆’……空空小弟,开快一点。要是被那辆车追上就完了。”
“可是前面的红绿灯快要换灯号了。”
“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