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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法之下的平等。
1
地球鏖灭军第九机动室基本上是一支‘战斗部队’,主要的工作是打倒怪人。至少对外是这么宣称的。
站在空空的角度,他对第九机动室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些人虐杀了自己的家人与所有和自己有关系的人,所以‘杀人部队’的形象免不了就这样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可是其实对第九机动室而言,杀人其实是非常态的额外工作。
地球鏖灭军当前的主要行动是对地球展开的‘攻击’进行‘防御’、‘应对’与‘反击’,第九机动室则是组织当中少数具有‘攻击性质’的主动部队──话虽如此,这份工作显然是一份脏活,常常要在前线涉险。所以就算在军中也鲜少受到众人‘欣羡的眼光’看待。
能够辨识怪人的空空的确是期盼已久的英雄──只是英雄被延揽进的部队,本身却没有受到英雄式的对待。
对于没能成为英雄的战士剑藤犬个来说,她也不是一直都怀着引以为傲的心情执行任务──反倒强烈地认为‘我也只能做这种事而已’。不过她之所以怀着这种近似自卑感的情绪,原因除了自身的遭遇之外,也是因为她很了解那位名叫‘火球人’的‘前辈’。
就是把剑藤的家人全部烧死的那个人。
一想到自己和那个男人都在同一个部门──
尽管手中高举着守护人类的正义大旗──她还是无法以自己的工作为荣。对于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少年空空空来说,自己或许和‘火球人’根本是一丘之貉。只要想到这里就让剑藤不由得想要大声哀号。
当她找‘茶余闲话’谈起这件事的时候──牡蛎垣是这样回答的:
“组织这种东西也有很多不方便。不管用什么方法招揽人──就算专找有相同目的的人,可是找来的人还是三教九流。不管是公司、学校或是军队都一样──就算用相同的测验去挑选,来的人还是各自不同,找到的人形形色色都有。这或许就和工蚁偷懒的矛盾法则一样吧。只要聚集一百个人──以机率来说就会出现像我、像你以及像‘火球人’那样的人。其实就只是这样而已,你一点都不需要感到丢脸。你想想,要是没有形形色色不同的人,万一发生什么状况的话,大家岂不就全都完蛋了?”
‘茶余闲话’的回答听起来有听没有懂。可是剑藤虽然听不太懂,但心情似乎觉得好过了点。‘茶余闲话’就是很擅长让人心里产生这种‘误解’。
“要是哪一天空空小弟心里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当他看到‘火球人’,心里有了这种想法的时候,我是不是也能像‘茶余闲话’那样安抚那孩子的心呢?肯定没办法吧。因为在他看来,他一定不喜欢和‘我’相提并论。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要告诉他。虽然同属一个组织的同一个部门,可是你和‘火球人’──甚至和‘我’都不一样。”
虽然剑藤心里这样想,可是她也认为英雄……真正的英雄一定不会有这种想法。只是她作梦也没有想到‘火球人’与空空两人这么早就互相打了照面。
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展开一场大战。
2
“怪人的孩子会是怪人吗?”
大雨之中,空空一边开车一边向坐在副驾驶座的左在存问道。他这句话可说是天外飞来一笔,问得相当突然,所以在存好像吃了一惊──
“嗄?”
──在存似乎颇不高兴地应了一声。其实她没有生气……
“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啦,我杀掉的那个怪人好像有子女……是个小孩子。我的意思是说,因为那个小孩有怪人的血统,所以他是不是也算怪人?亲人与外观长相身分不同,用‘拟态’应该是装不来的……可是照这么说的话,怪人的父母也得是怪人吧?难不成一家子全都是怪人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你还真的很不会问问题耶。之前听你和剑藤姊姊说话的时候,咱就这么觉得了,你在说话前站在对方的立场想一想之后再开口比较好。”
“喔,嗯。我觉得我是有想过啦。”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你看,雨刷又停了……不是叫你开着别关吗?干么动不动就去关它?”
“我不喜欢眼前有东西一直动来动去,总觉得很扰人……感觉自己好像在监视它有没有在动、会觉得很不放心,所以忍不住就会去关掉它。”
“这样很危险,别再去动它了。真是的,没有开车经验的驾驶就是这样……关于刚才那个问题……你没有问过剑藤姊姊吗?”
“没问过。我也是刚刚才想起的,看到在存妹妹你的‘拟态’才想到的……我想你的妈妈应该没有和你相同的能力吧?”
“原来是从那件事联想到的啊……嗯~”
在存的颔首隐含‘这个男生对于自己杀的人有小孩这件事一点都不感觉有压力吗’的意味,可是空空并没有察觉到。
在这三个礼拜的时间,在存当然一直都在听空空与剑藤吃饭时的对话,同时也在観察他们。所以她认为自己已经很了解空空就是‘这种性格’,可是亲身和他对话,实际体会到这种‘感觉’之后,或许又有不同的感受。
可是她还是回答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问题──要是空空去问剑藤的话,她应该也不会犹豫,立刻就会告诉他吧。
“当然咱不敢说百分之百绝对不可能,但是不会因为父母是怪人,所以小孩也是怪人。而且也不会因为小孩是怪人,所以父母也是怪人。”
“不敢说百分之百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意思?”
“因为在无关血缘的情况下,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