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r的翻译,不以为异。反正这点小问题也还不至于打断两人的对话。
“你想想看‘巨声悲鸣’发生之后的事情。学校认为那样凄惨的事件会给孩子们留下严重的心理创伤,所以他就派到我们学校来了。我也曾经找他谘询过……那时候觉得心里好像一扫阴霾,感觉变得轻松许多。”
“喔……”
花屋也曾经体会过和空空一样的感觉,那种‘放松’的感觉吗?
那也难怪她那么强力推荐空空去饥皿木诊所看病了。
“不只是我,所有人都觉得好像被那个医生‘拉了一把’──虽然他这个医生怪怪的,不过感觉是个好医生。我真的很庆幸有他来当我们的学校心理师。现在他已经没有来学校了,可是我到现在就算没什么烦恼还是会去诊所找他,就是想和医生他说说话。”
“……这样不会打扰到人家吗?”
空空话才说出口,就认为‘这种说法或许太过讲究伦理道德’,心里有了自觉。先前饥皿木博士才告诫过他‘暂且不管之后照怎么做,最重要的是你必须要“有所自觉”’──
“这、这个嘛,或许的确有打扰到他,可是这也代表我很感谢他呀。”
花屋把空空的话当真,有些焦急地说道。
“而且事实上你不也觉得心情放松许多了吗?”
“嗯,是啊……谢谢你。”
空空又重新向花屋道谢,他觉得似乎有必要这么说。
“多亏你的建议,明天开始我又能继续打棒球了。”
“那、那就好。我希望你能继续努力。”
“别老是要我努力,你自己也要加油啊,花屋。就算不打棒球了,其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努力去做,不是吗?”
“哈哈,说得也是。”
然后花屋告诉空空以后再联络,就把电话挂了。
空空觉得花屋似乎有些急着挂电话,说不定她现在正在忙别的事。其实空空自己也在回家的半路上,没打算要讲多久。只是他本来还想再多说说话,所以感觉有些扫兴。
花屋潇。
因为空空没有刻意去问,所以他不了解──他不了解花屋身旁少掉的‘三分之一’是哪些人。‘巨声悲鸣’发生的时候正好她已经升上国中,而自己还是小学生──也就是彼此距离最遥远的时期。
空空自己也没有把堂兄弟一家死光的事情告诉花屋。地球上的所有人类全都因为‘巨声悲鸣’而受害,没有一个例外──像这种比较‘谁比我更惨’的行为一点意义都没有。
至少空空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就算明知没有意义,或许还是应该提一提吧。大家都会谈这种事吗?空空只确定这次是饥皿木博士帮助他摆脱烦恼,还有是花屋把这位医生介绍给他──可是当花屋受到饥皿木救助的时候,他和那件事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这也不代表他有什么感受。
空空对这件事依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认为自己必须要有某种感觉,可是像这种情况下,他实在不知道到底该对什么事有什么感受。
空空心想总之先回家去,找一本能够解答这个问题的书来看看。可是随后又转了个念头,觉得还是不要再这么做了──诊所距离他家很远,所以等会儿还得坐公车才行。
空空把问题先抛诸脑后,心想要不要用跑的,免得赶不上公车──就在他一边这么想,把折叠式手机盖上,正要放回口袋里的时候──
“小弟弟……前面那位小弟。”
有人从空空背后出声叫他。
空空回头一看,眼前有个剑道社的人。
不对,其实空空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剑道社的人,只是他这么认为而已。说不定那人不是参加学校的社团活动,只是在剑道道场上课。总之那是一位剑道少女。那人一身深蓝色裤裙配白色上衣,穿着极其普通的剑道服。长长的竹刀袋放在肩膀上,竹刀前端还吊着道服袋。
看起来俨然就是个剑道少女。
那个女孩身上有种奇妙的古典风味,再加上她的打扮,空空甚至觉得她站在柏油地面上看起来很不自然。虽说是少女,可是那女孩比花屋更年长,大概是高中生年纪──对于刚升上国中的空空来说,女高中生已经和成人没两样了。
所以听到对方突然出声叫他,空空感到有些畏惧。
他以为那人要来找麻烦──是因为觉得自己一边走路一边和花屋讲电话的声音太吵了吗?可是他不觉得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有多大声啊……
可是实际上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剑道少女叫住他似乎不是要找碴。
“啊……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有件事要麻烦你,有件事要拜托你。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借你的手机用用?”
剑道少女指着空空手上的手机、指着他正要放进口袋里的手机,用一种与外貌印象完全不同,就某种意义上颇令人意外、感觉似乎有些少根筋、和缓、不疾不徐又悠然的语气说道。
“我必须尽快打通电话到某个地方去,可是这附近找不到公用电话……我只要一分钟就讲完了,拜托你。”
“喔、喔……我明白了,你请用。”
空空听从剑道少女的请求,把手机递给她。少女用没有拿竹刀的手接过手机。空空对于把手机借给素昧平生的人……就算不是素昧平生,对于把手机借给他人这件事心里当然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