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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要只是这样而已倒还好。可世事偏偏不容那么乐观。
这奇迹之中,也包含着一幕惨剧。
它正静静地,怀抱着这幕惨剧。
……在这幕奇景的一角,一个男孩,身体已彻底冰冷。
在一楼108室门口,一个小男孩孤身一人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冰冷。
他……孤零零地死去了。
他迹象在拼命地保护自己一样蜷缩着身体,就像被水淋过一样浑身湿透,而且背上、胳膊上就像被乱棍殴打一般,满是条状淤青。
这是一个连鸟都不叫的安静清晨。
在这样的清晨,男孩孤零零地躺在公寓的角落,躺在这个住着许多居民的高级公寓的角落,孤独地死掉了。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帮助,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没有任何人搭理,变成了一局冰冷的遗骸。
…………不对……
不对,并不是那样。
在这个还没有任何人醒来的公寓中,过道上有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迈着迟缓的脚步,驼着背,像个老头一样走在空无一人的公寓院地中。
人影在满是只认得院地中,就像没有发觉任何异常似的往前走,不久路过冷透的男孩身旁。人影停下脚步,俯视男孩的遗体。他弯下腰,没有显露出意思惊讶,没有任何干出,就像在看着路旁的怪石头一样。
人影的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女士针织衫。
人影对男孩的遗骸盯了一会儿,但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继续沿着过道往前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就这样,人影乘上了电梯,从一楼消失了。
†
那一天,盛大和的尸体在铺满奇怪纸人的公寓一楼,被早起的老年居民在发现。
在附近街道的综合医院,正在住院的渥美龙马把脸塞进装满糖果罐的奇怪纸人之中,口腔也被纸人彻底塞满,窒息而死。
盛大和与渥美龙马的尸体被发现,几乎在同一时间。
†
「……这应该就叫做为时已晚吧」
梦人在电话的另一边,回答了结的这个说法
『不,我并不打算那么说。就算如此,这话也不一定是谁想说吧。西任小姐,你觉得,这话是谁想对谁说的呢?你应该很明白吧』
「……」
听到那含笑的口吻,结禁不止只能愀然作色。
「……这说话方式真够坏心啊。我知道,我承认,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么觉得。是我想那么说」
电话那头传来愉悦的笑声。
『那么,是对谁?』
「……对真木先生你」
『这不对呢』
结皱紧眉头。
「什么意思?」
『正确答案是,想对西任小姐你自己,或者是你儿子』
「……」
这样的问答,也未免太坏心眼了。这番话,就像是在翻掘结的内心深处。
结心里十分固执,不愿意让梦人干涉这件事。而且因为她的固执,让事情渐渐恶化,最终无法挽回的情况已经逼近了自己与克己身边,这才请求帮助。这么不光慢了不止半拍,而且非常自私。
而且对此,结心里对梦人毫无歉意。
就算要道歉,的确也只想对自己,或者克己道歉。
而且直至此刻,她也根本就没想要过对公寓里的大家伙道歉。
在结的心中真实存在的,只愿独善其身的自私、丑陋的部分,以及愚昧的部分,如今被梦人翻了个底朝天,以揶揄的讽刺推到了结自己面前。
而且,梦人还表现得开心不已。
……性格真糟糕。
结怒火中烧,但还是克制住了。
她现在,没有生气的资格。
「……对不起」
她要道歉,也只能道歉。在恐怖作品中,她现在就是判断肤浅,等到走投无路之时才终于开始行动,但大错已经酿成的那种角色。
『你不需要道歉啊』
梦人对结的致歉,做出了这样的回应
『我也并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对我来说,发展成这种情况反倒是件愉快的事。西任小姐,你大可对我生气喔?』
「……」
结尽管对梦人恶意满满的这番话痛恨不已,可这样就更没资格在这里动怒了。
大和君与龙马君,丧命了。
就在自己固执于无谓的原则与脸面的时候。
而且事已至此,她还是为了自己和克己————只为了自己和克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