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而且,就算往面注入了『祝愿』和『思念』,那不是跟诅咒用的稻草人偶一样令人瘆人么?把那种东西挂在病房里没问题么?
而且……
如果是板上的讨厌鬼住进医院,全班同学都是怀着「去死」「去死」的诅咒折出的千纸鹤,那把它挂在病房里,被讨厌的人会死的吧……
不光是讨厌鬼,被欺负的孩子也很危险呢……不对,就算不属于这两种人,班上的同学们肯定也不会是所有人都祝愿病人康复,不认为那种不纯的『祈祷』聚合体能发挥效果,反倒会让身体状况愈发恶化吧?
那些个同班同学,能够信任么?反正我是无法信任的。
真沙辉很幸运,没有能够收到千纸鹤的住院经历,就算给他也不想要。但是,这是一种在社会上被崇尚的行为,若是拒绝或者扔掉难免会有再到指责。要是那种东西里注入了班上同学的恶意,那是怎样的情况?那就是颗不能推辞的炸弹,非常可怕。
真沙辉漫无边际地空想着。
他并不相信什么诅咒,但他还是不想要千纸鹤。
他心里这么想着,但自然不会说出来。
他没有多嘴,只是默默地盯着女儿正在折纸的身影。
「……」
忽然,他想起了全会上提出的『驱邪』的议题。
他能够不表现出来,不过实际中的真沙辉正如自己所理解的那样,是个很没劲的人。
他对千纸鹤是这个样子,对迷信自然也沿用了那种没劲的思维方式。今天在全会上吵起来的原因在于「应该驱邪」的意见,真沙辉本人对此认为「十分荒谬」。可与此同时也认为「有人想做就让他们自己做好了」,所以与反对派之间也有很大的温度差。
——根本无所谓……这是正经话。
真沙辉觉得,今天要阻止他们差价也很麻烦。
毕竟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所以自己不过是履行职责。要不是事后可能会影响脸面,真沙辉根本不想管那种围绕着不关心的议题大打出手的情况。而且他觉得,放任他们冲突对事情的解决也有积极的意义。
真沙辉对于『驱邪』之类的看法,就跟对千纸鹤,对扫晴娘一样,打心底里觉得无关紧要。
——只要别打扰到我们家,他们爱怎么闹自己闹去。
「……哎,真麻烦」
真沙辉再次将脸埋进了靠枕中,在靠枕柔软的棉布中,就像童话里的理发师一样,将无法公开坦言的心声兀自呢喃了出来。
3
「爸爸,然后呢!然后呢!」
棚桥和也在自己家,被满脸笑容吵吵闹闹的儿子——凉紧紧抓着,度过了这一天。
他是个公认的疼孩子的爸爸,孩子也很喜欢他。可是,他通常会在孩子睡着的深夜才回家,然后还不等孩子起来就早早地去上班了,繁忙的工作让他连休息日也没办法正常休息,因此基本顾不上孩子。忙碌的和也,在这个星期六很少有地待在家里,所以凉从一大早开始是种特别开心,非常兴奋地粘着爸爸。
而且,这次修辞不光只有这个周末,下个周末也能休息在家,得到了连续两个周末的时间。
凉喜出望外。因为和也工作忙,凉总没办法跟和也说话,不过这次逮到机会,把新学到的东西、保育所里教的东西、时下流行的游戏等等,想到什么就跟父亲说什么,不时地还进行表演。
和也也始终面带笑容,不知厌倦地陪着孩子玩耍,对凉又是夸奖又是佩服。面对自己最喜欢的爸爸表现出那样的反应,凉心里也很愉快,继续缠着爸爸,不停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和也也在全力迎合这个疼爱的儿子。今天原定要要去参加的公寓全会,但他突然决定不去了,让妻子代替自己去。比起那种无聊的应酬,他更想享受父子间的天伦之乐。
这是一段幸福的时光。
作为一名父亲的幸福时光。
可是,和也虽然沉浸其中,却无法从心底里享受这幸福时光。
这次的余暇,并非正常休息。这个周末的休息,然后还有下个周末的休息,都是为了参加同一所公寓里熟人家孩子的葬礼而请的假。
「爸爸!呐,爸爸!」
「……嗯,我有好好在看喔!」
「真的?」
凉把在保育所画的几幅画给和也看,稍稍地陷入沉思的和也连忙对凉露出笑容。
但在那之后,每当有空隙的时候,某一幕情景都会占据和也的头脑。
那是挂着孩子照片的,葬礼之上的情景,是熟悉的孩子的葬礼上的情景,也是近在身边,能够毫无障碍地将眼前玩耍的凉带入进去的情景……所以,和也的心无法平静下来。
连续两个星期,两个孩子去世了。这让他心里完全不是滋味。
不对,不光是这样。回想之下,这几年间为公寓里住的孩子办过不少葬礼。
事故接连发生,让人实在揪心。
死去孩子的家人就不说,和也对那些孩子也非常了解。尽管他工作烦恼,几乎没办法和邻里来往,但他相对还是比较关心孩子的。
以前他不觉得小孩子可爱,觉得别人家的孩子形同背景,但自己有了孩子之后,他眼中的世界便焕然一新,突然觉得别人家的孩子也好可爱。就像是觉得自己孩子可爱的延伸,他开始觉得所有孩子都好可爱,甚至会对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