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笑。
「大河内君」
「……」
结朝着那个抿着嘴不敢看自己的叛徒瞪了一会儿之后,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但怎么也得不出结论,就轻轻地叹了口气。
「……哎」
然后,她向身旁的克己看去。
他是今后不论如何都必须放在最首位来保护的,最重要最珍爱的————桎梏。
那面牙签旗的旗杆,似乎被克己玩着玩着就拿掉了,旗面被折成了一只小纸鹤。在手很笨的结看来,那个犹如米粒般大小的鹤头,正灵巧地弯着。
「克己,你会折纸鹤?」
「嗯」
克己点了点头。
「保育所里教的」
「是这样啊。真厉害,折的很好嘛」
克己得到夸奖,露出有些害羞的表情。
孩子的安全、未来、环境、收入……结眯着眼睛看着克己,心中细细品味了「为了孩子」这单纯的语言,以及其中透出的无穷艰难。
2
「……老婆,丫头,我回来了」
参加全会的五十岚真沙拖着工作的疲劳回到家,向家人打了声招呼。
「爸爸,欢迎回来」
「老公辛苦了。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打起来了」
真沙辉以充满疲惫,从心底里觉得麻烦的语调,回答了厨房里的妻子今日子。
「什么?打起来了?怎么回事」
「因为一个无聊的议题,当事人之间较起真来,最后大打出手。大家一起拦了下来,累死了」
「喔?还发生过那样的事啊。真是辛苦你了」
「可不是么,简直受够了」
真沙辉今天交际能量的库存已完全售罄。本来在每个月都要举办全会应付邻里就让他觉得够麻烦的了,现在还闹的大打出手,再加上还要顾虑最近跟经日子处的不错的新邻居,搞得真沙辉精疲力竭,今天已经什么都不想做了。
光是能看到妻子的脸,他就感到十分欣慰。
「……邻居家的孩子已经回去了?」
「早就接走了」
「喔」
真沙辉叹了口气,完全放下了不必要的顾虑,摘下眼镜扔在桌上,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把脸埋进了今日子缝制的可爱靠枕里,发出疲惫不堪的模糊声音。
「哎……」
真沙辉自己都觉得这声音很像僵尸,其实在心情上也跟活死人没两样。交际能量见底之后就形同社会层面的死人,现在自己就是一只社会层面的僵尸……他一边为了逃避现实思考着那些无聊的事情,一边将埋在靠枕里的脸转向一旁。
没戴眼镜的他,看屋里的景色十分模糊。女儿华菜也模模糊糊的,坐在地上正做着什么。
「……丫头啊,你在干嘛」
「鹤,是鹤。折纸」
真沙辉见女儿蹲在地上,地上五彩缤纷的,这么一听也就明白了
「……」
「在保育所里,老师说要祝愿龙马君的伤早点好」
「啊,是这样啊」
——渥美家的儿子么……
真沙辉听说他住院了,发觉现在还没有出院。
「我们折了好多好多之后,写封信就送到医院去。我说做多一点,就跟克己君一起折了好多」
「这样啊」
「克己君手很巧,所以我要练习」
「……不服输呢,这是随的谁呢」
真沙辉不经意间嘀咕起来。华菜问了句「怎么了?」抬头问道,真沙辉回答「我在自言自语」。
「唔?」
「对不住啦」
在这闲聊之时,华菜依然在模糊的世界中不停地折着纸鹤。
——千纸鹤……真怀念啊。最后一次做那个东西,是多久以前呢?大概是上小学的时候吧。
有的是出于和平教育的需要向慰灵碑供奉,有的是为了探望长期住院的同学。由于真沙辉从上小学的时候起,就是个有些害羞的孩子,且不论供奉慰灵碑,心里总觉得住院的同学收下那种东西也只会困扰。
到了现在,他依旧会稍稍那么去想。
——即便如此,那也是大家关心的证明吧?是大家一只一只折出来的吧?
至少真沙辉本人并没有心怀祝愿地去折纸鹤的经历。现在看着华菜在折,也只觉得投入的心血要比祝福来的更强。
说到底,根本就没听过有谁因为千纸鹤而痊愈的。在医学上,那种东西对于疾病与伤痛的康复是毫无益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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