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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人发出不成声的惨叫,从耳朵上的蜂拍掉。啪!传来肉拍打肉的声音和手感。但就在这一刻,正在吞噬整间屋子的蜂群,发觉到了。
哗、
随即,碰到脚的蜂群同时开始往脚上爬,飞在空中乱飞的大量胡蜂也同时向现人飞来。
恶心的触感爬上了裸露在外的脚。
许多只蜂如子弹般朝衣服和裸露在外的胳膊飞来,将尖尖的足如同次上去一般抓挠皮肤,帖附上去。
「哇……!!哇……!!」
触感,疼痛,遍布手臂,充满全身。
随后,富有重量的疼痛最终扑到脸上,长着黑色复眼的头在眼皮底下张开犹如黄剪刀般的尖锐大颚,噶嚓噶嚓地咬合在一起。
那是食肉的颚,足以剪断昆虫的头部。
然后,在那黄黑相间的巨大腹部的末端,足以撕开皮肤刺进肉里的毒针,露了出来。
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幕。
脑袋里瞬间发出惨叫。
「————————————————!!」
惨叫在脑中弥漫,从张不开的嘴里发出不成声的声音。
同时,现人就像被弹开一样拼命动起身体。
他胡乱挥舞手臂,掸掉或驱赶胡蜂,想要逃离房间。他每迈出一步便会踩烂几只蜂,疼痛与令人作呕的触感在脚底层层堆叠。
无数的足抓挠皮肤的疼痛与恶寒,顺着脚往上爬。
在这股爬上全身的恐惧的追赶下,现人一路踩扁麇集的蜂,朝槅扇逃过去。
他踩碎,挥赶走,拼命冲向出口。
然后,将手放在了下半部分几乎已爬满蜂的槅扇上————
嘎啦、
就在将槅扇猛烈打开的瞬间,他清醒了过来。
没有任何异常。他定格在打开槅扇的姿势,在没有任何异常的房间里,以看着没有任何异常的走廊的状态下,清醒了过来。
他全身冷汗涔涔,气喘吁吁,全身上下鲜明地残留着昆虫的触感。
「…………」
现人转过身去,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一只蜂也没有。
他的双脚脚底残留着踩扁无数蜂的触感,可他把脚抬起脸确认脚底,却发现脚和地板都干干净净。
又来了么……!
现人苦恼不已,在颓然而至的疲劳感下,靠在了槅扇的侧缘。
手机滚落在房间的角落里,屏幕在榻榻米上变成了待机模式,随即灯光熄灭。
当然,扬声器的孔里没有任何东西。
什么也没有。
「……可恶」
——又来了,这种白日梦一样的情况又出现了。
现人捂住额头。
疑问、否定、混乱……各种感情占据着他的头脑,但当务之急并不是思考,而是确认。
现人迈着沉重的脚步,转过身去,回到房间里。
然后,他靠近之前的书桌,有些提心吊胆地伸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机。
通话已经结束了。他用重播功能,呼叫山城大辅的号码。
他按下通话键,开始接通,然后他迟疑了一会儿,最后横下心来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但是,从扬声器中没有传来呼叫音,听到的是占线的语音提示。他挂断电话,烦躁地看着盯着时钟,等了五分钟之后又打了过去,结果还是占线。
「嘁……」
——答复那家伙怎么搞的。应该没事吧。
现人啧了下舌,想起通话最后的状况。
——再说了,白日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能排除,给大辅家打电话本身就是白日梦的一部分。但是,他不接电话,真的是正在通话么?会不会是话机没挂,直接放着没管?
……怎么办?要怎么确认?就这样等下去,不停地打直到打通为止?
现人认识的人当中没有谁了解弃谷。但他想起来,这件事本来不就是为了给信乃步的朋友帮忙才扯上的么?
「…………」
现人紧盯着手机。
但这部手机里,根本没有妹妹朋友的号码。
而且,现人的手机里连梦人的号码都没有记录。现人一时间盯着手机,但最后下定决心,起身走出房间,走向旁边妹妹的房间。
3
不仅是在深山里,人烟稀少,而且由于路灯也少得可怜,所以不出月来的日子一到晚上,弃谷地区就成了一只充满黑暗的碗,只有零星点点的灯火浮游其上。
在这种夜晚到了外面,顶多只能看到一米之内的东西。在这种近乎吞噬一切的黑暗中,孩子欢闹的声音随着昏黄的光亮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