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大忙了」
然后信乃步准备伸出手去帮阿骏支撑起命的身体,随后阿骏将半开的门完全打开,信乃步走进教室里。
她刚一进教室,一件东西便映入视野之中。
信乃步一看到那个东西,便吃惊地张大了双眼,就像浑身发软一样驻足原地。
在桌上,摆着花。
早教室门口的第一排座位上,摆着一个小小的花瓶,里面插着白花。
「……!!」
信乃步一看到花便背脊发寒。摆上那种花,只有一种含义。在她因为害怕而变得一片空白的脑海中,不久浮现出刚才在社团活动时无意听到的,聊天派的谈话内容。
————「话说,死的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么?」
信乃步想起来了。
那么……这个是……
冰冷的东西在信乃步的背脊之上扫过。
插着花的花瓶,摆在去世学生的桌子上……信乃步在虚构作品中经常看到这样的场景,但从未亲眼目睹过。
信乃步不禁愣在了原地。
「……学姐?」
「!!」
信乃步被阿骏疑惑地喊了一声,猛然间回过神来,开始帮命站起来。
「唔……嗯,抱歉……」
信乃步地将目光和意识硬生生从散发着平静存在感的『那东西』之上拽开,以十分动摇的动作蹲了下去,颤颤巍巍地朝命伸出手去。
她一心想着尽快带上她离开这间教室,藉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而在靠近命之后,就算不愿意也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命脖子上的红色病斑。这样的异常情况,让她一时间犹豫起来,不敢去碰。
犹豫。
畏惧。
但阿骏就在面前,她只好横下心来。
她将藏在胆怯之下,对病人感到恐惧而产生的自我厌恶,以及对需要帮助的人不能坐视不理的关爱之心,全部调动起来,下定决心。
她拼命去抑制在这异常状况面前跳得跟闹钟似的心脏,以及因为害怕而变得紊乱的呼吸,向命伸出手去,战战兢兢地将手放在她被色夏装之下包裹的肩膀上。
随后——
嘎啦、
布料之下动了起来。
「噫……!!」
她隔着衣服摸到了某种硬东西,那东西正在蠕动,传来骇人的触感。当信乃步触碰到命肩膀的瞬间,那种触感便传到了信乃步的手掌上,顷刻间令恶寒爬上信乃步的身体,令她全身冒起鸡皮疙瘩,猛然撒开了手。
「………………!?」
就算把手放开了,那种像什么东西爬来爬去一样恶心触感依旧残留在了手掌上。
惊讶、恐惧、恶心,这些感情让她心脏以及全身的皮肤感觉被揪紧,不禁发出屏息般的惨叫声,最后屏住呼吸,半蹲着僵在了原地。
嗖喽、
就在此刻。
眼角看到了会动的东西。
……咦?
在混乱之下,条件反射地向那边看去。
朝某种在动的东西看过去。将目光转了过去。
「咦」
滋溜、
从桌子里,蜂满溢而出。
大量的蜂,从教室的桌子里,满溢而出。
就是那张桌子。从那张摆着花瓶的桌子里面放课本的区域,为数可怕的胡蜂麇集成一大团,就像结晶的蜜糖融化之后流下粘性液体一般,满溢而出。
数不胜数的胡蜂一层摞着一层,爬上彼此的身体,在彼此的身体上爬来爬去,形成一团不断变形的东西。成团的胡蜂从桌子里满溢而出,粘附在桌子上,黑色与黄色在团块表面不规则地蠢动着。
那种东西,直到刚才还不存在……本应不存在的异常情景,突然之间出现在面前,信乃步屏住呼吸原地僵住。她的思考冻结了,动弹不得。
「…………………………!!」
回过神来的时候,世界已经静止了。
一切声音感觉都变得十分遥远,空气和时间如同玻璃一般静止不动。在这个冻结的世界中,只有那个胡蜂满溢而出的桌子,就像静谧的美术馆中展示的,富有生命且诡异的作品一般,不自然地活动着。
嘎啦嘎啦嘎啦、
嘎啦嘎啦嘎啦、
同时,还在发出非常细微的,微弱的声音……在静谧之中,一只只蜂的翅膀、足、躯体挤在一起发出来的,虽微弱但令本能产生拒绝的,令人作呕的声音。
在令耳朵刺痛的,声音遥远的静谧之中,只能听到那些声音。
在这样的状况下,意识就像脑髓就像被完全吸出一般透明,让信乃步只是茫然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无法理解的作品。
在这意识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