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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人指向倒在地上的阿护,梦人耸耸肩
「别说得那么难听啊,倒不如说我救了他喔。我只是将附在他身上的咒力源头『外法盒』打开了而已。这样一来,秘藏的咒力被释放出来,继而消失,于是日高被外法释放了……情况应该就是这样吧。
至于日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遭到了诅咒的反噬吧。你不论如何都想弄个明白的话,还是去问那边的『御神子』吧。『外法盒』已经到手了,那家伙怎样我已经不感兴趣了」
然后梦人摇了摇单手提着的那个抱着血布的『盒子』示意。
「……虽说『没有东西』的可能性也很充分,但实际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令人扫兴呢」
梦人这么说着,嘴角弯了起来。
然后,梦人再次准备转过身去。
「梦人,你慢着!」
现人再次叫住了他。梦人不耐烦地再次转过身去
「干什么?」
「喂,你刚才说的事————日高说的那些事,是真的么?」
「?」
梦人歪起脑袋,就像在问「你问哪件事」。
「日高掉进水池的那件事。真的是日高打算推你下去么?」
「……喔,你说这件啊。我没撒谎喔」
现人做了补充后,梦人明白过来,点点头,然后用有些瞧不起人的态度作出了回答。
「你说日高瞧不起你,瞧不起我们,也是真的?」
「是真的」
「为什么……」
「我哪儿知道,我也不感兴趣」
梦人嘲笑起来,这一回总算转过身去。现人这次没有叫住他,只是注视着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阿护,什么也不说,沮丧地垂下了肩膀。
「………………」
现人心中本应确实存在的某种东西,完完全全地脱落了。
他的脑子彻底停摆,心中的感觉变得空空如也,相对的,异常沉重的空虚感,黑漆漆地取代了他原有的感情。
他呆呆地愣在原地,呆呆地注视着阿护。
正要下楼的梦人背对着现人,忽然开口
「……哎,毕竟是奶奶养大的孩子,上小学的时候把祖母平时那些充满歧视的发言全部听进去也无可厚非,要问他的责也未免太残酷了呢」
梦人嘀咕着
「我只是追究过去的瑕疵罢了。现在日高已经高中生了,对祖母的做法也产生了怀疑,没有跟他打过交道的我,并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呢。日高是你的朋友,但不是我的朋友。他刚才承认『其实我一直都瞧不起你』这种话,至少可以理解为源自罪恶感的发言吧?现人」
梦人阴暗地笑了笑,拄着拐着,拖着不方便的脚,一步一步地走下楼。
然后,当梦人从文音身旁穿过时。
呆立不动看着梦人离开的文音,突然朝梦人背后大叫起来。
「你————你究竟怎么回事!!」
梦人向文音稍稍为过头去,露出笑容
「你就是那个尚未出师的『御神子』吧?代我向三角老师问好。现在的时机不太好,待有机会,我们再慢慢谈吧」
梦人说完这些话,留下在散发着血腥味的黑暗中呆立不动的现人等人,发出古怪的脚步声,独自傲然地向楼梯之下的昏暗中走去。
……这便是昨天,在现人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现人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托着脸,一边咬着牙,一边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
到头来,什么也没弄明白。不过是被愚蠢的旧俗所束缚,得到了糟糕透顶的结果罢了。
到头来,还是无所作为。在现人想着能不能帮上阿护,对阿护身上发生的情况坐视不理的时候,阿护咬断了自己的手指,给现人留下的,只有残酷的告白。
仅此而已,一切都结束了。
现人寻求着连自己都不明白『某种东西』,一大早赶到了学校,然而学校里已经不留一点痕迹,而且最近他所寻求的答案的『某种东西』,没有留下来。事件并未造成学校停课,不过多久就要继续上课了。不知道学校对于特进班集体恐慌事件,以及大概被送往医院的两个人会给同学们怎样的解释……甚至不知道,这种事究竟会不会有一个解释。
……开什么玩笑。
现人对这样的现状感到愤怒。
但现在阿护对他带来的空虚感,让这份愤怒都显得疲软无力。现人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对待阿护。
阿护是个好人,是他亲密的朋友。
是能够彼此慰劳的,宝贵的朋友。
现人是这么看待他的,也认为他是这么看待自己的。但他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谎言,便感到万分伤心,就连怒火都冒不出来了。
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