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毫无头绪,除了一种情况之外————外法筋的传闻传开了。
虽然难免受害妄想之嫌,但至少现在只能想到这件事了。
据说丈夫的培训班,也有两名学生突然退出了。现在,喜美子和丈夫心中都充满了不安,变得疑神疑鬼。再这么下去,他们可能无法再正常地在七谷生活下去。她虽然盼望着趁没人知道的时候找到『御神子』所说的『盒子』,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然而事与愿违。
她觉得,这样疑神疑鬼是没办法继续从事工作的。
传闻在扩大,搞不好现在眼前的人,或者走在路上的人,都在用怀疑自己时外法筋的目光看着自己。
被这样疑惑束缚着,同时又有客人闯进营业厅,她实在无法继续工作。而她的这种心情,恐怕对包括眼前的这个人在内的所有外人,都说不出口。
「…………」
沉默。
之前一直一边看着阿护一边与喜美子说的话梦人,在感受到这阵沉默后转过身去。
「莫非,是阿护君的原因,让您需要辞去工作么?」
被梦人这么问,喜美子含糊其辞
「这……」
她满脑子都是疑神疑鬼的想法,糊里糊涂,之前都没有想到过这样的托辞。不过,这确实是一个方面的原因。
阿护失去手指之后,生活会变得不便。
想到暂时必须得照顾他,想要继续埋头工作的确不太现实。
「确实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呢……」
「是啊」
喜美子回答后,梦人点点头。
「还请宽心」
梦人这样说道,就像轻轻点头一样,略微低头致意。
2
比平时早一些到校的现人面前,是空无一人的教室。
清晨的天空被云层覆盖,教室里十分昏暗。从远处传来晨练的声音。
面对格外空虚的教室,现人一边感受这里面的空气,一边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随后,昨天完全打不开的荧光灯,现在全都完全正常地打开了,而且亮度十分充足。荧光灯光相较傍晚或晚上打开时,显然虚弱不少。
教室被照亮,从『昏暗』变成了『微亮』,这样的宁静显得有些缺少活力。在宁静之中,死气沉沉的灯光之下,无人的教室已经不是现人昨天所目睹的样子。
弄得乱七八糟的桌椅已经井然有序地还原,与平常的教室别无二致。当时那场莫名其妙的恐慌所留下的痕迹,还有双臂折断脸被扯碎的大河原,都已不在这里。有人————大概是老师们,在事过之后将特进班的学生们遣送回去了吧。
地板上的血迹也被祛除掉了。
走廊也确认过,那零星点点的血滴也已经不在了。
一切都恢复原状。
只是,可能是昨天的情景太过触目惊心,让他感觉还原之后的座位没有平时的直,看上去总觉得有些东倒西歪。
「…………」
现人刻意第一个到学校来,就是为了看看这间教室的情况。
总之,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现人基本不清楚这间教室里发生了什么。
在楼梯上发生了那件事之后,班主任和年级主任向他询问了情况,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直接就回家去了。大概,身处现场的现人对发生的情况要更加清楚,但现人才更想有人告诉自己,这里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姑且算是当事人,但事件在不明不白之中就全部结束了。
不,准确的说,是文音告知现人事情已经结束,并且最后还叮嘱现人不要深究。
现人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明不白,而事件之后所给他留下的,只有在多层意义上已经失去阿护,这个令他咬牙切齿的事实。
昨天,事发之后。
现人回忆。阿护喷着血倒下去之后,现人连忙让其他人去呼救。佑季子被现人喊醒,跑去喊人之后————梦人一只手提着像原先一样用沾满血的布包好的『盒子』,什么也没说,就像理所当然一般转身离开了。
「……喂!」
现人下意识地叫住梦人,梦人在楼梯上下到一半,停下脚步,在黑暗中稍稍转过身来。在把『盒子』包回原来的样子时,梦人就一直摆着一副扫兴的表情,可当他听到现人充满攻击性的呼喊,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原来那种讽刺的笑容。
「梦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下午坐车来到了这附近。我拜托畠村,出什么事的话就喊我」
在现人的脑袋里,愤怒和打击让他的思考和感情弄得支离破碎。
以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根本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来说话,如果情况允许,他恨不得立刻大喊起来。现人从楼梯上,以能够杀人的凶恶目光瞪着梦人,用勉强挤出的话来诘问梦人
「这是……什么东西?究竟怎么回事!?」
「是外法啊……大概吧。日高说的话,你没听见么?」
梦人嗤之以鼻地说道。
「你对日高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