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结果,阿护的手撑在了深深池子里的淤泥中,导致他手臂骨折,险些溺死。
现人记得,事后阿护的手打上了石膏,全身被池底淤泥中带刺的水草弄上,变得满目疮痍。
母亲为此登门赔礼,闹出了一场乱子,但梦人最后也没道过一声歉。
但是,阿护及他的家人都原谅了梦人。在这件事上,现人一直对梦人怀恨在心。
当时,现人觉得自己那个伤脑筋的孪生哥哥是应该保护的对象,所以那份愤怒并没有表露出来。
他心里一直对此苦恼不已,而现在,那种感情转变成了明确的愤怒。
而今天,现人将那份感情对梦人宣泄了出来。但是,梦人的反应还是一点没变。现人一回想起这件事,就气得血管几乎爆裂。
「哎……」
所有的一切都让他非常不爽。他仰视着荧光灯下的茶色天花板,重重地呼出交杂着气愤与犹豫的叹息。他不想再去想梦人的事情了,他知道继续想下去只会伤胃伤肺。
——我受够了。
现人彻彻底底地抹消了自己内心的思考。
随后,他抱着调整心情的打算,准备听些音乐。于是,他紧紧地抿住嘴,将脑袋转向身旁。
在移动的眼角之中,不经意地发觉槅扇打开了。
嗖——
随即,时间犹如冻结了一般,静止了。
「………………啊?」
现人静止了片刻,然后缓慢地转动眼睛,向眼角的位置看去。
房门的槅扇打开着,从缝隙中能够看到黑暗的走廊。
「………………」
不过,黑暗的走廊之上……不见打开槅扇的人。
槅扇,以及缝隙之中的走廊,奇妙地,安静地,静止不动了。现人等了一会儿,可不管等多久,那边还是毫无动静。
鸦雀无声
感觉不到槅扇后面藏了人。
就算竖起耳朵去听,依旧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本以为是妹妹故意惹自己不开心,路过的时候把门打开了,但不论走廊上还是隔壁的房间里,都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连一点脚步声和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只有空空的寂静。
「…………」
寂静。
他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略微地收紧呼吸。
在些微的紧张感中,他下了床,踩在榻榻米上,发出微微的倾轧声,然后靠近打开个槅扇,想确认个究竟。
吱、
现人靠近槅扇。
在这个一点也不宽敞的房间里,基本伸手就能够到房门。
吱、
他又走近一步。
槅扇的外侧映入眼中。他转动视线,移向槅扇的缝隙。
「……」
紧张。
视线转向槅扇外侧。
只见外面是空荡荡的走廊。
在空荡荡的空间中,视线继而转向走廊的地板,以及走廊深处的黑暗。
他轻轻地将脑袋靠近槅扇的缝隙,从缝隙朝走廊的黑暗中伸出头去,只露出眼睛去看走廊。
走廊上的空气,接触到了他脸上的皮肤。
……视线向右。
那边关闭的槅扇,以及漆黑的走廊伸出。
……视线向左。
那边是白漆墙壁,以及转向楼梯的,微亮的拐角。
「………………」
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不在。
好古怪。既然如此,槅扇为什么打开了?
为什么?是错觉么?
算了,不想去想了。
现人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准备开始听音乐,将嘴里的唾液咽了下去,关上隔扇,转过身去。
此时,只见一只纯白色像猫一样的动物正背对着他,蹲在房间里。
……!?
…………………………
………………
……噶哩、
现人在榻榻米上蹲了下来。
他将自己的无名指放进嘴里,用门牙咬住第二个指关节。
他跪在自己的屋里,俯下身子,额头贴在榻榻米上。
这便是看到白猫一样的东西后的,最后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