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都不说话?」
我等待数秒、等待数十秒,经过了一分钟。
然而,老哥没有响应。
我全身冷汗如雨下——没错,我为什么至今没有推测到这种可能?
那个沈丁花学姐是影像,只是影像,没人保证那是「现在的沈丁花学姐」!
「——混账!中计了,打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吗!」
「咦?咦?」
我收起平板计算机起身,抓住江西陀的手带柱拒马,然后稍微搬开障碍物,清出一个人能通过的空间。
我向清宫与城尾泷学姐做出指示。
「两位躲在这里吧,这里有食物,在这里撑到救援抵达。听好,绝对不要走出这里,愿你们平安。」
「怎么这样,那咲丘同学呢?」
「我去阻止沈丁花学姐——我受够这种事了。」
清宫慑于我的气势,不发一语地退后。
「……我不明白状况,但是之后你要好好说明喔,我等你。」
「好的——对了,城尾泷学姐。」
默默凝视着我的城尾泷学姐,听到我搭话之后有些惊讶地注视我的双眼。
「……什么事?那个狂人,我绝对不会——」
我向前一步,向她深深低头。
「对不起!我们犯下无法挽回的罪过,我不会奢求学姐原谅,虽然为时已晚,但我要去为那天晚上负责。」
我在城尾泷学姐回应之前起身,头也不回就钻出拒马离开,江西陀也跟着我走出来。
我沿着商业区的反方向跑,目的地是住宅林立的——文教区。
「走吧,沈丁花学姐在这边!」
江西陀有些混乱地询问我:
「你说要去,是要去哪里?」
「我家!」
到头来,那段影像是单方面的演讲——只是预录的影像。既然这样,现在找祭坛也没用。
若想以指挥身分将这场骚动尽收眼底,那里是最理想的地点。
「沈丁花学姐的目的是引我离家,占据这套监视系统!通讯网里的所有人,听过之后做好心理准备!『这一切都看在那一位的眼里』!」
文教区远离那阵蹂躏繁华区的喧嚣,呈现宁静气氛。我与江西陀在无人丧生的住宅区奔跑。
老哥的住处看起来那样,却经过改建非常坚固,老哥的茧居气概超乎常人,要打开那扇门难如登天,何况有必要的话,还可以用到处散落的物资挡门,我不认为会被轻易攻破。
但老哥完全没有响应我的呼叫,至今从来没发生这种事,换句话说很有可能已经被突破——然而老哥为何如此轻易败阵?
我家已经近在眼前,但我感受到道路暗处有人而停下脚步。江西陀如同要保护我,握着铁棒向前一步。
从暗处现身的是过于意外的人物。
身穿风衣,身材姣好的美女。
「小二,看来你很努力。」
神乐咲警局特殊案件调查组的锦木真弓姐。
「真弓姐为什么在这里?您是警察吧,现在市区不得了——」
「因为是警察,我才会在这里。」
真弓姐始终面无表情。这么说来,真弓姐一直在追捕沈丁花学姐……原来如此,这个人肯定也已经得到相同的答案。
「真弓姐,对不起,我一直对您隐瞒一件事。这场暴动的主谋是——」
「沈丁花樱,『光明会』的正统继承人,也是最后的幸存者,对吧?」
——咦?
「究竟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总之,这种事无所谓。她有强大的后台撑腰,权力甚至足以操纵日本司法,唯有这是重要的事实,除此之外的事情一点都无所谓。至少这场『黑弥撒』使得警方的威信扫地,人们将会不信任警察并抱持绝望,没人能在发生事情时保护他们,邪恶无法制裁他们,而且我们终于得以摆脱『警察』的身分。」
「你为什么知道这种事?你到底——」
江西陀以颤抖的声音询问,真弓姐只是微微扬起嘴角。
那是侮蔑的笑容。
「发生那么严重的暴动,难道你们认为警方真的完全查不到凶手?真是被你们小看了,日本警察比你们想象的优秀许多,查到你们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你们每次随口杜撰的说法都不够用心,我花费好大的工夫才湮灭物证。」
真弓姐说出难以置信的话语,这番告白使我哑口无言。
湮灭?怎么回事?这是怎样!
「……骗人,真弓姐从东京前来,是为了调查神乐咲恐怖攻击——」
「哎呀,我从来不记得我说过是来调查喔,我只是受到沈丁花樱的委托,湮灭超自然异象研究社牵扯到的事件,并且监视小二。沈丁花樱判断每次发生事件,你都会被愚蠢的良心苛责,有可能向我密告。多亏这份委托的酬劳,我应该可以在国外玩乐一辈子,我终于从工作中解脱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