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以前一直这么嚣张。「所以,有何吩咐?您不惜来到这里,是发生什么,棘手的事吗?如果不是,请快点离开,比较好。因为玲仪音小姐,立场原本就,不太好。」
「虽然演变成这种地步,但我想见混帐老父亲一面,我明白没道理拜托你,但是可以帮忙安排吗?求求你,请助我们一臂之力。」
这次玲仪音确实朝赤樫低头,我与蜂须默默照做。
——至少在这个家伙出现的时间点,我们就再也不可能强行突破,再来只能听天由命。
赤樫发出低沉的声音,面无表情。无从推测他的想法。
后来,他像是死心般轻轻叹息。
「真是的,离家出走,却又忽然回来,令人头痛……这边请,老板今天,在里面。」
赤樫说完之后,拨开群聚的组员往深处走,我们快步跟上。
我们如同躲在赤樫的身后,在细长的走廊上前进。
如今内心稍微从容,因此我重新确认室内风景。以最坏的状况,也要考虑非得逃离这里的可能性。
建筑物本身老化所以有些肮脏,却完全没有龟裂的痕迹,看来建造得相当稳固,偶尔看见的门也大多是铁门。
依照我从外行人角度分析,这里打造成发生意外状况时,有必要的话可以躲进来死守的据点,建筑物构造莫名复杂过头。也就是说,没有地利的我们如果要逃走,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包围网。
大概是空调不太好,总觉得尘土飘扬。这是一幅前途无光的风景。
「——很高兴,看到各位,别来无恙。」
赤樫只是轻声低语所以听不太出来,我慢半拍才察觉他在对我们说话。
「没有啦,那个……你才是,之前被打成那样却意外有精神。」
「我的身体构造,有点不同。」
沉默再度降临。
应该说,我不知道该讲什么话题。我们曾经伤害赤樫,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赤樫却像是不想要求我们谢罪。
这个人会原谅我们吗?
「既然玲仪音小姐,向我道歉,我也只能,原谅你们。」
赤樫似乎看透我们的想法,维持平淡的语气告诉我们。
「何况万万没想到,你们因而让玲仪音小姐,得到自由,我甚至应该抱持,一些谢意,完全不想,恨你们。」
「……这样啊。」
原来如此,赤樫果然纯粹只为玲仪音着想。
——说真的,既然有他在,玲仪音可能被柏木集团杀害吗?如今这方面只成为一个问号。
赤樫上楼并且继续询问:
「后来大约,经过两个月,玲仪音小姐,怎么样?习惯外面的生活吗?」
不知为何,玲仪音与蜂须听到这个问题就绷紧表情,大概是在犹豫该如何响应而迟迟没开口,赤樫不解地转身,将视线投向我。
慢着,我也不知道玲仪音的生活状况。
「我不太清楚,但应该没问题吧,毕竟玲仪音就住在蜂须家——」
「咲丘——!」
「唔喔——?怎……怎么回事?」
蜂须与玲仪音忽然在耳边大喊,使我不由得缩起身体。
「——哦。」
不知为何,忽然有一阵寒气袭击全身。
「原来如此,住在蜂须的,家吗?同住一个,屋檐下,年轻男女,同住一个,屋檐下,喔,咕,咕咕咕……!」
「……赤樫?怎么回事?看你一直发抖?」
散发这股杀气的,是这栋建筑物里最可靠的墨镜巨人。怎么这样?我说了什么激怒他的话?
蜂须的脸不知为何逐渐变得苍白,如同他自豪的发色。
「请问,咲丘先生,那个家,当然有,不同楼层,像是浴室,有好几间,可以各自,清洁身体,是可以各自,构筑出,完全不同,生活空间的,气派屋子吧?」
「啊?没那回事,在那种破旧公寓全部两人共享吧?」
「全……部?两人,共享……?」
啊,这么说来,记得赤樫讨厌蜂须?
——难道我的这番话踩到地雷了?
玲仪音忽然牵起我与蜂须,穿过僵硬的赤樫身旁往前走。
她以匆促的语气向后方的赤樫大喊:
「赤樫,辛苦了!再来我们自己走,感谢你带路,我不希望别人听到我们讨论的事情,麻烦暂时不准任何人接近,赤樫,包括你也一样,那么等会见!」
「……蜂须,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野兽的咆哮声传入耳中,还以为发生震耳的地鸣,蜂须拉着我们往前跑,打开最深处的门冲进去,并且急忙锁门。
室内至此笼罩着一片寂静,大概是隔音很好,完全听不到刚才如同野兽的吼声。
蜂须带着夸张的表情向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