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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我越来越没头绪了,总之应该不是值得留意的事情。」
对于代表来说,第三者的存在似乎是不重要的小事。
接着,现场忽然一片沉默。
大概是两人同时思索如何展开对话,才会瞬间产生这种延迟。这种事偶尔会发生,但是现在的这股沉默异常沉重。
代表轻咳一声开口:
「……慢着,我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你们为什么气氛糟成这样?那个,该怎么说,这样会让我稍微乱了步调,方便的话把事情说出来听听吧。」
代表向我询问,看起来有些烦躁。
「什么意思?」
「咲丘学弟,别装傻,最近即使在进行社团活动,你也没向江西陀说过半句话,以为我不会发现?托福我没办法应付她的黄腔,我不习惯这种状况所以很头痛,快点改善。」
就算这么说……但我又不能老实说元凶是您。
我悄悄观察江西陀,她深深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我只是一如往常,扮演冷静沉着又沉默寡言的辅助角色。」
「冷静?沉默寡言?你果然失常了?」
「我很正常!话说,请不要用这么冷淡的语气吐槽!讲得好像我很爱妄想!」
「唔,那你要我怎么做?我无法拿捏你这种人的个性。」
代表难得没有无视我的意见,而是正面接纳。大概是隐约察觉到危机,却因为这是前所未有的状况而困惑。
……不过伤脑筋了,代表的响应出乎我的预料。
「不好意思,这叫做自我反吐槽,是一种高度的搞笑手法——」
「你喜欢解释自己搞到冷场的笑话?这种嗜好很差,最好戒掉。」
「您拆台害我耍冷却讲这种话?可恶,我混不下去了!」
代表居然这么没办法开玩笑,这样反而难应付。
「……真是的,我不晓得是什么事,但是赶快和好吧。如各位所见,我也不太能处理咲丘学弟无厘头的症状,你们两个还是一如往常愉快地拌嘴,欣赏你们的互动比较符合我的个性。」
代表说完优雅地露出微笑和我保持距离,陪同江西陀并肩前进。
代表如此关心我们,当然不可能背叛。
「怎么回事?你们吵架?」
带头的出岛学长以只有我听得见的音量询问。他居然会过问我们的摩擦,真稀奇。
「我们没吵架。」
「有空做这种事,不如赶快找到妥协点继续前进,人难免都会吵架,但要是吵个没完,就证明你只会往后看吧?」
「就说我们没吵架了……」
「那就别停下脚步,不然会妨碍到其它前进的家伙。」
……不知为何,这个人肯定完全不知道隐情,但我丝毫无法反驳他不容分说的每字每句。
吵架并不是那么单纯的事。
我不晓得江西陀在想什么。
我一直以为江西陀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但她这星期反而比以前更积极找我说话,而且自然到诡异的程度,我好几次差点就直接回应她。
然而我当时话说得那么重,当然不会退让。我不懂那个家伙的想法,那个家伙和网络另一边的人一样,换句话说是我的敌人。
所以我彻底回避江西陀,午休都到社办和代表他们吃饭,放学之后只和丘研同伴说话,就这么直接离校回家。这些场合江西陀都在,但我一直无视江西陀位于其中的风景。
只有一次,清宫把我叫过去骂了一顿,他说江西陀同学这样很可怜。
而且如今我又遭受代表他们的谴责。为什么?我——
——我话说得太重?
「……只是假设喔,如果有机会和好,我应该怎么做?」
我开口之后,一直噘着嘴的出岛学长不知为何露出满面笑容。
「道歉。」
「谁要道歉?」
「还有谁?即使你再怎么正确,只要对方受到伤害,你首先就得衷心全力道歉,等到对方困惑要求别再道歉时,再诚心诚意道歉一次,对方因而向你道歉之后,你再原谅对方,这么一来,你们两个就可以不用在意身后,专注前进了吧?」
出岛学长讲得很开心,但他这种说法其实很狡猾。
「这样行得通吗……?感觉什么事都没解决吧?」
「不知道,是笔记本的内容要我这么做的。」
进行这样的交谈时,挂着「陌生人」这块巨大招牌——我们的目的地废弃大楼映入眼帘。
如同香澄的报告,并不是很大的建筑物,原本大概是综合大楼。这种废弃建筑物在绿洲没有很稀奇,不过相较于仔细一看破旧不堪的其它大楼,这栋的结构看起来没什么老化,或许是最近不景气而遭弃置吧。
入口玻璃门被狠狠破坏,打出一个巨大的洞这个洞看起来比出岛学长还高。